003、在她梦里千回百转过的,她的良人(6 / 7)
,先上小桃枝。红粉腻,娇如醉,倚朱扉。记年时……草软沙平,跋马垂杨渡,玉勒争嘶。认娥眉凝笑……”
霍仲祺含笑听着,杯酒不停,听她唱到“消瘦损,凭谁问?只花知” 情辞凄切,也不禁黯然。待她唱完,霍仲祺忙赞道:“我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却惹得沈姐姐伤春了。”
沈玉茗放下琵琶,默默无言,自倒了盅酒一饮而尽,道:“你坐一坐,我不陪你了。” 霍仲祺望着她翩然而去的背影,摇了摇头,又自斟了一杯。
“阿姊,霍公子像是醉了。” 那拖着两条长辫子的小姑娘下楼来对倚栏而坐的沈玉茗说。
沈玉茗上得楼来,果然见霍仲祺已伏在桌上睡着了。沈玉茗心道,小霍平日酒量极好,今天虽说一个人喝了不少闷酒,倒也不该这样就醉了,又怕他着凉,便取过自己的一件青缎斗篷替他披上。霍仲祺却浑然不觉,直睡到夜深,方才醒转,听得窗外雨声频密,四顾却无人,抬腕看表已近午夜,便挽着斗篷下了楼,却见沈玉茗立在一张书案旁,这样晚了竟还在临帖。
霍仲祺走过去歉然道:“我一时放纵,连累沈姐姐这样晚还不能休息。”
沈玉茗搁了笔,柔声道:“你不在这儿,我也是这样么晚。”
霍仲祺看那一叠纸上,反反复复只是一首:“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而她用作帖子的扇面,一望便知是汪石卿的手笔,遂笑道:“沈姐姐,待会我把你这件斗篷带回去,看石卿怎样吃醋。”
沈玉茗从他臂上接过了自己的斗篷,催道:“你快走吧,不知道谁正等的心焦呢!”说着便招呼那长辫子的小姑娘:“冰儿,送一送霍公子。”
那唤作冰儿的小姑娘连忙答应着点起一盏杏黄的灯笼来,引着霍仲祺往外走。过了水榭,霍仲祺便道:“很晚了,还在下雨,你赶紧回去吧!”说着,从衣袋里摸出两块银洋,放进她手里:“攒起来以后作嫁妆!”
冰儿面上一红,嘤咛一声,扭身便走,却听得身后霍仲祺一声轻笑,愈发害羞起来,直待脚步声远了,才回头张望,夜色里却已瞧不见他的背影了。
沈玉茗望见冰儿提着灯笼不声不响地立在水榭里,便走了过去,却见她竟没有察觉一般,兀自痴痴瞧着回廊深处,直到沈玉茗抚上她的肩,方才回过神来,赶忙将那银洋递出来:“霍公子给的”,说着,便低了头。
沈玉茗不接那银洋,只幽幽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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