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他原本,就是最温柔的情人(4 / 6)
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他望着她,眼中的恋恋温柔刹那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羞耻。
海浪在琥珀般的霞影里渐落渐低,终于成了夜色里的一道细白花边,在沙滩边缘绵延起伏。初升的月,清光微薄,在没有亮灯的房间里无声游移,勾出一个个清浅的影,房间里的人却有一颗焦灼如困兽的心。情感已然难以描述,欲望更加奇形怪状,糅杂凛冽的冲动让他觉得自己这样面目可憎。
门廊上那个未遂的 仿佛一次拷问,让他再不敢碰触她的目光。
楼上的琴声,舒缓轻盈,他听过她的哼唱,大约是支摇篮曲。她在哄一一睡觉了。他踱到门廊上,屏息凝听,琴声很快停了,他又默然站了许久,直到楼上的灯光熄灭。
她也睡了吧?这念头让他有片刻的松弛。
霍仲祺习惯性地去抽屉的角落里摸药,倒出来的却只有半颗,他这才想起下午本该去找大夫拿药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成了习惯夜狩的猎人,每到夜幕降临,整个人都像上满了发条的机器。他竭力暗示自己,时间这样久了,半颗药也应该可以让他安然入眠。然而没有。落地钟的嘀嗒声,海滩上的波浪声,连越来越清亮的月光都在 他的神经。这声音太响,这声音太轻,他宁愿去听战壕里的枪炮轰鸣——至少,那能让他安静。
一个细微的声响突然从夜幕的缝隙里探出来,他眉心一跳,先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他没有把门锁死的习惯,尤其是朝海的百叶门,但是这样晚了,不该有人来碰他的房门。
与此同时,他手里的枪已经开了保险。
落地的白纱窗帘微微荡起,一个同样轻盈的影子闪了进来。
银白的月光,洁白的裙?,莹白的脸庞......是银盌盛雪,明月藏鹭般纯澈的梦境,他听见自己心底落下一声释然的叹息。原来,是心意使然的一个梦。但不对,他明明是醒着的。他的心绪骤然纷杂起来,他想要找一个合理的说辞来解释他为什么会缩在墙角,随即又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把上了膛的枪。
而她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解释,她蹲下来,刺绣繁复的洁白裙摆覆上柚木地板,乌黑的发从肩头垂落,一言不发,像幽寂湖面上静静绽开的白色睡莲。她拿过他手里的枪,漫不经心地关了保险搁在一边。他脸颊发烫,澎湃的心跳像十六岁的少年,无论一个男人经历过什么,在一个独自抚养孩子的母亲面前,总会显得幼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