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下)(2 / 5)
房殿里就有些暗香浮动。虽没有十分露骨,然而一个两个的还是会不自觉的眼神就往配殿高台上瞟。
周赐就倚在雕栏上,把酒临风,衣袂翻飞。那身影就如水墨挥洒,道不尽的倜傥风流。
——他是个到哪里都不知道收束的人物。
“那就是如琏公子……”四处都是压低了的仰慕议论的声音,“跟一阵风似的。和刘常侍确实不是一等的人物。”
刘君宇像青松也罢,像翠竹也罢。终究是个可以琢磨的,周赐却谁都无法握在手里。倒不是说周赐定然就比刘君宇好些,但是刘君宇这种人物确实是不能跟周赐放在一起比较的。真能和周赐比的,大概得是卫秀那种。两个人一样出身世家,一样少年成名,也一样蔑视俗礼,无法约束。不过周赐是清风,卫秀就是那流毒。也还是高下立判。
谁能跟了周赐,别的不说,单是“把风给握在了手里”这一点,也足够志得意满了。
而苏恒明知道周赐不是个能让官帽子压住的人,也还是想要招徕他,很难说有没有这种意气在里面。而我想让周赐给韶儿做太傅,也并不单单因为他才能拔萃。
我不由就望向了红叶。
她还是沉默着,漆黑的刘海遮了额头,一双眸子垂得低低的。
青杏儿在她旁边百无聊赖,忽然便指了指周赐的背影,“他不会摔下来吧?”
红叶就震了一震,抬眼一望,又垂眸,道:“他稳得很。”
我不由就笑出声来。
关于周赐和红叶的事,我其实多少也知道一些。
红叶动心得更早些,大概在邯郸陋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些萌动。不过想来以周赐的样貌与风度,走到哪里都是要撩动一路芳心的,因此也不以为意。
他第一次注意到了红叶,大概是红叶遍身血污,将一颗人头丢在我面前的时候。
彼时苏恒被软禁在长安,为了救他出来,我和平阳扮作男人在洛阳起兵。行军艰苦,刀剑无眼,在修罗场上挣命,女人比男人要多付出十倍的代价。红叶很快便受不住,虽然不肯在我面前露出疲态来,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几欲崩溃了。大战邻近,我便命人将她送回河北去。
她什么都不说,当天夜里就不知所踪。我以为她一个人悄悄的走了,谁知第二日一早,她提了一颗人头回来。
——是敌军的斥候。
她跪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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