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2 / 6)
暗,除了透过法式长窗照到地面上的梯形阳光,以及落在大卫·昆内尔的旧麂皮鞋上的一点光斑之外,整个屋子都是阴沉沉的。大卫·昆内尔放下手上那份今早发行的《艾布拉姆报》——政府办的日报,用阴郁的目光望着加百列。他穿着皱皱的白色牛津布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带肩章的深色夹克,稀疏的额发搭在布满血丝的眼睛前。他挠了挠下巴,调低了收音机的音量。加百列在门口就闻到了浓浓的威士忌味。
“鲁道夫·海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昆内尔阴沉的表情和他热情好客的语气很不匹配,加百列感到他的话是对着穆卡巴拉的“听众”说的,“海勒先生告诉我您会过来。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呢?”
加百列把一张照片放在了他混乱的书桌上——那是穆罕默德·亚维什给他的那张在哈德拉拍的照片。
“我是来这儿度假的,”加百列说,“海勒建议我来找您。他说您会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的开罗,他说您比任何人都了解埃及。”
“海勒真是个好人,他最近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加百列回答说。
昆内尔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只用眼睛瞟了一下那张照片。
“我现在有点忙,但我想我可以帮帮你。”他拿起照片,把它夹到了报纸里,“我们出去走走吧,怎么样?最好在他们把暖气调高前离开这儿。”
“你的办公室被监听了。”
他们走上了一条狭窄的林荫小路,路的两旁都是商铺和小贩。昆内尔停下来,欣赏着一卷血红色的埃及棉。
“有时候会,”他淡淡地说,“所有的文人都会被监视。埃及的治安机构这么庞大,肯定得干点什么。”
“但你不是一般的文人。”
“是啊,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看来,我就是一个倒霉的穷酸英国老头,想在纸媒世界里混口饭吃。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我让他们在搜查之后帮我把房间整理一下,他们倒是干得不错。”
昆内尔放下了手里的棉布,小心翼翼地沿着巷子朝前走。加百列在走之前又回头看了看,那个负责监视的人正懒洋洋地翻看着一只阿拉伯铜质咖啡壶。
加百列跟上的时候,昆内尔的脸上已经渗出了汗水。他曾经是个明星,是伦敦一家重要报纸的通讯员,是那种会空降到某个热点新闻现场进行报道,然后在事件冷却、人们失去热情之前离开的人。但因为贪恋美酒和女人,他从事业的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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