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4 / 6)
,那么你就是在自欺欺人。”她指了指屏幕,“如果他来到这条街上,你有权利、也有道德上的义务,确保他永远不会离开那栋楼,永远没机会再进行杀戮。结果了他吧,加百列,否则看在上帝的分上,让我替你杀掉他。”
“你真的会吗?你真觉得你可以在街上杀掉一个人?你觉得扣动扳机对你来说就那么容易?”
她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一直停留在闪动的屏幕上。“我父亲是乌克兰人,”她说,“叫齐夫,他是他家在战后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其他人都去了巴比谷,和另外三万犹太人一样被枪毙了。战后他去了巴勒斯坦,改用希伯来名萨里德,意思是幸存者。他娶了我母亲,生了六个孩子,每个孩子都代表一百万浩劫的殉难者。我是最后一个,他们给我起名叫迪娜,意思是复仇。”
乐声的音量突然变大了,随后又缓缓地降了下去。音乐结束后,只剩下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迪娜突然眯起双眼,仿佛激起了某种身体上的痛楚。她的眼睛定格在圣雷米大街上,但加百列知道,占领她脑海的却只有迪岑哥夫大街的那一个瞬间。
“1994年10月19号,我和母亲还有两个姐姐在迪岑哥夫大街和艾斯特女王大街的拐角等车。5路车来了,我和母亲、姐姐吻别,看着她们上了车。车门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她顿了顿,转头望着加百列,“他就坐在司机后面,脚旁边放着一个背包,他当时也看了看我。他看上去善良可爱。不会的,我当时这么想,不可能,没人会到迪岑哥夫大街去炸5路车。所以我什么都没说。门关上了,车开始离站。”
她的眼睛里充满泪水,双手盖住了大腿上的伤疤。
“那个男孩包里装的是什么——那个我明明看到了却没有说什么的男孩?是埃及地雷。这就是他包里装的东西。他携带了二十公斤的军用三硝基甲苯和泡过老鼠药的螺栓。我先看到一道亮光,然后才听到爆炸声。公车在空中飞出了几英尺,然后撞到地上。我被爆破的冲击波推倒在地。我看到人们在我身边大叫,可是却什么也听不到——冲击波伤到了我的耳膜。我发现身边有一条人腿,我以为那是我的,但我发现自己的两条腿都还在。那是公车上另一个人的腿。”
加百列听完她的话,马上想起了罗马,想到自己站在西蒙·帕斯纳身边,望着使馆残骸时的情景。让迪娜上船只是偶然吗?还是沙姆龙希望在他身边安置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提醒他完成自己的使命?
“第一批到达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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