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香如故(2 / 3)
却因忠武帝一纸遗诏而登基,他曾私下里与我讲过,若是能够,他当做个游走天涯的诗人,倚马沽酒,看尽长安花。”
梅蕊抿唇一笑,早听闻怀帝是个才情洋溢的皇帝,所作诗词她也瞧过,春也伤过秋也悲过,便是残红潇潇在他笔下也有别样的情趣与意境。心中有雄图霸业的人必然是不会有这番细腻心思的,梅蕊突然轻声念道:“万事不复醒,徒令存者伤。”
陆稹听得有些愣然,梅蕊又续说道:“那日在蓬莱岛上,护军悼念之人便是怀帝罢。”
想起那夜来,陆稹便觉得有些好笑,他不像梅蕊那般将浑身上下都裹得那般严实,坐得笔直,“怀念故友罢了,不过说来倒巧,你哪日怎生得那样胆大,是仗着陛下撑腰,便什么都敢说了?”
她面上一赧,“这也被你瞧出来了?”咬了下唇,她眼风往旁处飘去,“没名没由的便成了御前,纵然是陛下的意,我也是要试一试在陛下心间份量几何的,倘若我与旁的宫人没甚么区别,那我还不如想办法脱身而去,因一块糖糕而起的喜欢,能有多重呢?”
陆稹笑道,“陛下身侧除去我的人,便都是太后的人了,你觉得他年纪小不懂世故,但毕竟帝王家的骨血在那里,他瞧着单纯,但心底多疑,他指你为御前,也不过是试探我与太后罢了。”
“这样也成?”梅蕊拧了眉,“你对陛下不好么,他为何要试探?”
“我倒很庆幸他能疑我,若他真的半点心术城府都不曾有,那这诺大宫城于他而言不过是囚笼,我必不忍得见他与怀帝一般镇日郁郁。”陆稹叹了口气,被褥从肩头滑了下去,他也懒得去捞,满身的旧伤就落在了梅蕊眼里,她心疼地挪了过去,从被褥里探出一只手来,按在他胸口:“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伤?”
他笑着摇头,“我也记不得了,许是被捉去北衙刑讯时落的,你晓得北衙的手段,当年能从那里活着出来,我都实属万幸。”
他如今是北衙的护军,料想来当初拷问他的人一定再也寻不到踪影了,这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发问,只是心疼他的过往,替他把被子拉扯起来,“你莫凉着了。”
说话间不经意地往下一瞥,他赤着身子,似是被她瞧见了不得了的东西,她目瞪口呆地僵在那里,转头就用被褥把自己蒙了进去,羞愤欲死,陆稹瞧了瞧裹成一团的她,又自己低头往下看了看,霎时便明了了,他装模作样地问道:“如故这是怎么了?”
她瓮声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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