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煞尾:永团圆(1)(3 / 4)
凶蛮狠恶的汉子便也各自一点点撤后。少年在原地站了站,托在他掌中的花盆里盛放着几朵名本牡丹,他将手一扬就掐下一朵来,向喜荷这边抛过。接着他对她笑笑地点个头,撮尖了嘴唇一声呼哨。广场边瞬即聚集了十来匹骏马,少年登鞍扣缰,手里始终稳托着那钵花,漂亮的骑术引来了围观之人的阵阵叫好。其手下诸人仍警戒地冲官兵举着刀,先退行了一段才腾身上马。一眨眼,骑队已风驰电掣,绝尘而去。
直到此时,喜荷的泪才淌落。她知道这不是幻觉,他真的回来了,血肉之躯地,用十七岁的眉和眼,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的年纪。可那时,他那一对优美的眼睛中填满了冰冷和仇恨,盯向杀害自己妻儿的凶手。今天,这同一对眼,却朝她粲然地微笑,仿佛他们俩只是素未谋面的、友好的陌生人。喜荷久久地空望着那少年已消逝的踪影,望向心目中消逝的一个人。
这个人呐,她曾爱煞了他、恨毒了他。
手间一朵仍带有着余温的红牡丹,解释春风无限恨[2]。喜荷把它轻举在鼻前嗅着,缓缓地,笑了。
数十只马蹄上下翻飞,橐橐飞扬起缕缕红尘,为首的是一匹醇驷,通体无一根杂毛,雪白彪亮。马驰至离皇城不远的棋盘街,停在了苏州会馆前。才那托花的少年纵身下马,对左右又说了几句蒙古话,便独自穿过庭院,上了会馆的二楼。楼口也把守着四名壮健汉子,见了他,恭恭敬敬地扶胸请安。少年对他们点点头,疾步绕过回廊,推开正中一间客房的门。
合面迎上的,是——经历年岁的变形,让人认着要慢些,可总能认出的,尤其两腮上隐隐的伤疤,错不了,这是——周敦。身手一样地麻利,眼中却不再是亮油油的闪光,而已沉淀下重重牵挂。
“哎呦我的小爷,您这大半天都跑哪儿去了,可把老奴给急死了。”边说,边爱怜地替少年掸衣。
少年嘿嘿两声,似一片吹透了牧野的山风又自闹市间拂过,以一般浑厚动人的嗓音,他亮出了一口漂亮的京腔:“没去哪儿,急什么?这么大人又丢不了!嗳、嗳,莺枝姑姑——”
捧着只茶盘踅进房的正是莺枝,年轻时一般的水杏大眼,眼下却结出了累累的眼袋,袋内装满了慈爱。她向少年还捧在手中不肯放的鲜花一瞥,莞尔称赞:“呵,好俊的牡丹!大清早就没了人,原来弄这个去了。”
少年得意地将花在手中掂弄一番,“我娘起了吗?”
“起了。”里间的锦绣帘幕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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