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终 (2)(10 / 25)
这时大厅的喧哗声渐渐低落,那宁真在台上缓缓前进了两步,与众人距离更近。看其情态,似无喜悦之意,反而十分畏怯落寞。无数目光,聚到她身上等候。
“各位,”她低声说,“本朝立国之本,是圣人大道,非仅仅师法自然。女子受辱,不可再活,男子阵前落败,也须问斩!各位一片赤诚,奴家心领,但大道不欺,人言可畏,我就算自留性命,还有宜落发入山,常伴青灯黄卷……”
“胡扯!”刚才那个带冠书生起立大声叫嚷,“对不起,小子放肆了。但馆主此言极不合时宜!此地是何地?是寻欢作乐之所,我辈何人?是身心通泰之人。圣人大道,是蝼蚁亦须惜身爱命,若男女皆轻离红尘,这世间倒是有一堆大道,人却不见了!”
席间顿时便有人笑。
“我粗通武功,也曾见过什么吊猪笼、沉水塘,最不能容!他妈的妇人相负,休了便是,岂有下此毒手之理?不瞒诸位,我曾把一干男女统统赶走,将男家父子抓了塞入猪笼……”
座中一人惊呼:“你杀了他们?!”
“非也非也。我只亲手拉吊猪笼,淹他个七荤八素!”
众人一齐大笑。另有一男客携女并来,此时那女的站起来说:“馆主若不惧,便无所惧,倘若真的害怕,我可以跟你讲讲咱家的故事。”
众人俱都瞩目,便有左近靠拢过去:“你也是开馆的?可有美貌新妞……”
此时一沉毅男子站起来,遥遥举杯相敬。那宁真微一颔首。众人又转头看他。
“我观馆主,足上有伤,颈间扭转不灵,确是为人所害。方才所言,不敢相疑。”
众人一声大大的“哦!”
“馆主且看你自己的这幅画。当时是大汉朝,圣人之道,尚流传不广,诸子余书尚存,君王百姓各凭本心。但是铁马寒衣,远征北疆,匈奴一败再败,打得个六畜不蕃,妇人无色啊!甚至自家门庭,也给那汉兵左封右封。”众人相顾骇然,只觉这人要说出离经叛道之语了,胆子恁地忒大!
“再观我大明朝,那狗日的瓦剌蹲在北方,是用哪只鼻孔在看我们?是用哪只臭脚在踩我们?言尽于此。馆主还请自思。”
一时又开始喧哗。众豪客纷纷议论,话题转到时事上去了。那宁真站在台上若有所思,然后似是如释重负,缓缓后退了几步。
“如此,宁真知道该如何做了。”她说着,微一剪衽便想下台。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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