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科举梦碎杭州,三兄弟共赴上海滩(2 / 18)
,自己跟后。走没几步,顺安又觉不妥,赶前两步,与挺举并肩而走。
“呵呵呵,”挺举瞧出他内心深处的焦虑,以笑化之,“常言道,人靠衣裳马靠鞍。阿弟一穿长衫,人就精神起来,蛮像个生员哩。”
“是阿哥恩赐。”顺安略显尴尬,转移话题,语气关切,“此番大比,阿哥……进榜不会有啥障碍吧?”
“哦?”挺举微微一笑,盯住他,“你是对阿哥没信心了?”
“哪里呀!我只是想,阿哥遭遇介大事体,书也烧没了,会不会……”猛然意识到什么,顺安忙又改过话头,自己掌嘴,“瞧我这乌鸦嘴!”
“阿弟多虑了。书一本没少,都还在呢。”
顺安吃一怔道:“书在哪儿?”
“就在这儿。”挺举指指自己的胸部。
“呵呵呵,”顺安迭声笑道,“这下我放心了。阿哥这叫胸有成竹嗬!阿哥,要是你金榜题名,做上大官,阿弟我一定鞍前马后,做好阿哥的小跟班。”
挺举笑道:“不做生意了?”
“不做了。”顺安慨然应道,“阿哥做了大官,置下巨业,总得有个靠得住的人料理不是。阿哥想想看,阿哥身边,有啥人能比阿弟用起来省心?”
“呵呵呵,”挺举笑了,“我这跟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桩科场旧事,是我亲眼所见。”
“阿哥快讲,我正要了解一下科场呢。我是冒牌生员,万一有人谈起科场,一问三不知,岂不难堪?”
“光绪二十三年(公元1897年),也就是丁酉科乡试,我第一次陪阿爸来此大比,亲眼看到一幕场景。排队进场的各府生员中,有十二人竟然是白发皓首。后来听阿爸讲,他们年纪最轻的八十一岁,九十岁以上的就有五人。”
“天哪,”顺安惊叹道,“九十多了还来赶考,能拿动纸笔否?”
“他们不但拿得动笔墨,而且还像年轻人一样在三尺见方的号舍里熬过了常人难挨的九天九夜,试卷更是干净整洁,文理明顺,功力丝毫不减年轻人哪。”
“啧啧啧,我是服了。”顺安连声赞叹,“阿哥,我想问问,他们这些人,有考中的没?”
“于他们而言,考中考不中并不重要。”
“那……啥子重要?”
“读书人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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