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尘埃落定(八)(2 / 3)
这话听得张鹏翮心里一阵翻腾,忙拱手道,“四爷言重了。这倒不曾有,虽连日有旨下到刑部,却并无经涉马齐的。月前一干拿问人等,上谕里头都是著刑部严行拘禁、审鞫速奏的,本月初三日诸王大臣奉旨会集定谳,后康亲王覆奏上去,旬日下来,刑部至今未得圣意。”张鹏翮说着说着就见踟躇,全不是往日处事的刚健,“四爷今日,若不是来传皇上的处置旨意,只审问情由……”二人本是一并走的,这话末了,张鹏翮竟站下步子,对着胤禛深深一揖,“臣这里,恳请四爷在御前代为缓颊一二。”
胤禛也驻了步子,转过身来:“我听说,昔时在这秋官任前,运青同马齐有隙?”这话问得张鹏翮面上一赧,有些尴尬道:“臣总不是那个意气之争的年纪了。臣同马齐秉性不合,政见不一,脾性摆着也是委实难看对眼,当年在河道任上,臣这自负超拔的性子,与马齐真个是两相怨嫌的,虽有御前诟詈之事,却不致因此抹煞了马齐之能。更而况,如今马齐是一族坐罪待决,就除了已蒙恩赦的马思喀,也还有马武等并其子嗣数十人,这要真过臣的手,心内委实不忍呵。”
见胤禛并不言语,只是背着手在身后,面色也沉了几分,张鹏翮不免心中起了急,诚切着语气又道:“臣同四爷说句实心话——臣是汉官,于此事上更知晓厉害轻重,自知身份上,没有这样儿轻易说话的余地,可臣并非是怕因直陈担了干系才畏葸怯缩,将这撞木钟的事尽往了四爷您这儿推,只臣职在法司,此案偏又担待在刑部,皇上面前,如何还能言语一句呢?”
扶起张鹏翮,又默了少时,胤禛方是正色一颔首。张鹏翮这番话虽未说的尽透,却是再不能笃重的了,胤禛敬重其操节之余,不免还是能感到他那一重物伤其类的心怀。只胤禛却不便对张鹏翮多说什么,见他又是深深一拱手,单是将手让了一让:“走吧。”
出了刑部南门,再走不远便到了羁押人犯的刑部狱。自刑部狱各往南北,便是通向大理寺同都察院衙门的大道,此刻也同净了街一般地听不见一丝儿喧杂。狱所四周墙垣高筑,遍植荆棘,又有外头的旗下禁卒笔直杵在当地,极是门禁森严。狱门上首,一只青面虎头獠牙的狴犴石刻赫然在立,端的是凛凛肃杀。穿过狱神庙,天边最后的一缕金乌也渐近晦暗,星星点点地压在狱所南面外间一排板屋的瓦沿上,显得那仅靠几根条木支起的窗棱子格外破败。
“啷当”一声,狱卒小心地打开了监号的门,又在墙托子里添上了油灯,冲着这位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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