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坐困江西 (2)(11 / 22)
。据我对罗泽南的了解,他现在一定在使用吃奶的力气猛攻武汉,为的是赶紧来救曾公。”
不必猜测,曾国藩就知道罗泽南肯定在用吃奶力气攻打武昌,因为罗泽南对他曾国藩是忠心耿耿、牵肠挂肚。
罗泽南岂止是用上吃奶的力气,简直用上了一辈子的力气。他亲临武昌城下,不分昼夜地攻城。他两眼冒火,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武昌城生吞活剥。太平军严防死守,湘军伤亡惨重。胡林翼婉转相劝,硬来吃大亏,磨刀不误砍柴工,请调节攻城的速度。
罗泽南目眦尽裂:“曾公在南昌城生死难料,我岂有休息的工夫?!”
武昌太平军守将自参军以来从未遇过这种不要命的玩意,也怒发冲冠:“守城太不爽快,开城门,老子要和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一决生死!”
双方摆开阵势,大打野战。几轮过后,太平军守将喊了一嗓子:“扯乎!”太平军掉头就跑。罗泽南双目瞪出眼眶,狂呼乱叫:“长毛败了,给我追进城门,曾公,等我!”
湘军士兵奋勇争先,喊杀声响彻云霄。一直追到武昌城侧门,正中规中矩逃跑的太平军突然向两边闪躲,侧门突然大开,一支数目众多的太平军从里面杀出,直冲罗泽南已无阵形的军队。湘军已没有后退的时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罗泽南被火枪打中左面颊,血流满面,沾湿衣衫。好不容易逃出太平军的包围圈,他已奄奄一息。在他生命中最宝贵的时间里,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曾国藩。胡林翼慌张跑来查看,发现罗泽南已无药可救,不禁悲从中来。罗泽南握紧胡林翼的手,说出儒家大师风味的临终遗言:“危急时站得定,才算有用之血。现在武汉又未克,江西危难重重,不能两顾。死何足惜?事未了耳,我很惭愧,要先走一步,你好自为之。”
胡林翼不受控制地哭出声来,像是狼嚎。哭得精疲力竭后,才想到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曾国藩。几天后,曾国藩在南昌军营里接到了胡林翼的信。
信使千辛万苦,绕了好大一个圈,才把信从武昌送到南昌。当时,曾国藩正在军营中发呆,有人来报告,南昌来了信使。军营里突然起了阵邪风,吹起桌子上的文件,在空中飞舞。
曾国藩大叫一声:“不好!”
这是人的第六感,也是曾国藩从神学那里得到的坚信不疑的预兆。信使跑进来,仿佛是尘土做的,浑身上下都在抖落尘土。未等信使叩首请安,曾国藩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像是未卜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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