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右曹乃故囚(4 / 9)
音毫不费力地冲破焦臭:“老子说了不够热,难道你这死竖子耳朵聋了。”狱吏大怒,把铁斧抽回,再夹到炉火上,另一个狱吏死劲拉动排囊鼓风,刚才还青色的铁斧迅疾又变得鲜红欲滴,好一会,狱吏骂道:“这回还唤冷,老子就服你。”又将铁斧猛地按到耿夔胸脯上,耿夔惨叫一声,晕了过去。我以为他这回该服了,然而一盆水泼过去,他却仍是大笑:“凉快得让老子睡着了,也不早早唤醒老子,老子都饿了。”又把给他的牢饭踢开,道:“老子既然有肉食,何必食藿?”说着拣起地上被烧烂的皮肉就往嘴里送。狱吏目瞪口呆,望着我,请我示下。我赞道:“好一个竖子,还有什么办法对付?”狱吏想了想说:“如果从事君不介意,就用马粪熏他,怕他不叫饶。”
狱吏找来一个破旧的大缸,将耿夔盖在大缸下,又找来一些马粪,点火燃烧,一时间刺鼻的臭味填塞了整个房间,我们都觉得窒息,赶忙退出了狱室。我那时突然想,只要被覆盖在大缸下的耿夔叫饶,不管他肯不肯指证太守,我都会饶他的性命。可是他一声都不吭,我心头愤怒难当,如果连这么个小吏都治不了,那我这个部南郡从事做得也太失败了,也辜负了刘陶的委任,我说:“等明天去收他的尸罢。”
第二天,我和狱吏走近狱室,看见马粪都烧完了,大缸下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示意狱吏将大缸搬掉,谁知刚搬开一半,就从缸下倏然伸出一只黄黑的手爪,紧紧抓住我的脚脖子。我吓得差点尖叫起来,奋腿乱蹬。耿夔哈哈狂笑,满脸也都是马粪的黄色,圆睁双目大骂道:“死竖子,怎么不加马粪,叫火灭了。老子熏得正舒服,还没过够瘾呢!”我愠怒地望着狱吏,狱吏忙解释:“往常犯人被马粪一熏,九死一生,没想到……这竖子肯定是马变的,不怕马粪。”我抬手将他推了一个趔趄:“早干什么去了,连个驴马都分辨不出来?你们这些该死的竖子,难道就是这点伎俩?”
事实上我知道他们的伎俩很多,那时候我已经当了十一年的官,耳渲目染,对官府的事不可谓不熟悉。有的狱吏对酷刑非常有创造性,甚至把各种刑罚加以总结,编成简册,在各郡间广为流传。所以天下郡国的刑罚,可以说都是互通有无的。狱吏挨了一掌,羞愤交加,发狠道:“这个马变的竖子,既然爪子厉害,让下吏废了它。”说着命令两个囚犯:“你们两个,快给老子去找些柴火,挑一片地,给老子烧它几遍。”
这是例行公事,一般来说,庭院里的土都比较松软,烧过之后才会变硬,他们显然是要对耿夔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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