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 真情若绳纠(2 / 6)
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竟然如此,可是她们一家没有抵达要迁徙的广信县,在路上就失踪了。因为她们家再也没有别的亲戚,乃至无人过问。本刺史若不是因为一桩别的狱事,也不会想到去寻找她们。”
龚寿道:“他们一家确实是从高要迁徙广信,怎么会失踪?”
我见龚寿一脸茫然,怀疑他最近脑子确实遭受了重创,这件事他忆起的仍是一鳞半爪,只好耐着性子把查到的苏家户籍簿之事说了一遍,广信县廷没有苏娥一家去登记的名数,以为他们临时改变主意,不想搬迁了,就没理会;而高要县以为他们已经徙户广信,也没有查验。现在苍梧君墓被盗,可能和他们失踪的事件有关,洛阳朝廷非常重视,特意下诏要本刺史亲自勘察,务必得出结果。
龚寿的表情当即变了,他赶忙辩解,坚称自己适才所言是实,绝无半点撒谎。在他的辩解过程中,我一直留意他的表情,看起来也确实不像撒谎。这方面我有经验,撒谎者细微的脸部变化,一般逃不过我的眼睛。但是,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觉得有点棘手,却并未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要勘破此狱事的信心。二十年来,我断过不少复杂的狱事,好些开始看上去非常犯难的案情,最后无不在我的抽丝剥茧之功下,被完美侦破。我因此养成了从疑难狱事中获取快乐的习惯,有时狱事太简单,我还有些索然寡味。我最得意的,还数在当河南尹的时候破获的一个奇案,连耿夔也为之惊叹不已。
那次的死者是一个老媪,因为死得莫名其妙,洛阳县廷派人去勘验,屡次没有结果。老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丈夫前妻留下的儿子,名叫张鲤;一个是亲子,名叫张鲫。张鲫状告县廷,说是他兄长张鲤杀了母亲,因为张鲤一直怨恨母亲偏心。但是闾里的人说法不同,他们都称赞张鲤为人纯孝,虽然从小就因为后母的偏心教唆,被他父亲逐出门外,却不肯离开,在家附近搭了一个茅屋,每天两次回家晨昏定省,之后又回自己的茅屋。后母最后被感动了,劝丈夫把他接回来,此后母子一直感情相笃。后来两兄弟的父亲死了,张鲫嚷着分家,张鲤把良田美宅全割让给弟弟,自己只留了几亩薄田,又回到原先的茅棚居住。后母不忍心,屡次请他回来,他却不肯,只是每天和以前一样,晨夕去拜见后母。有好吃的,也不忘了给后母送去。端午节那天中午,他下河捕了一条鱼,煮好了又给后母端去,并祝贺佳节,后母满心欢喜,母子两人相对饮酒,叙谈甚欢,之后张鲤就回去了。不久张鲫回来去看母亲,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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