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 骸骨砾沙稠(2 / 4)
他眼中绽放出灿灿的光。
我突然感到愤懑不已:“这些该死的贼盗,总要被我查出来,到时叫你们满门弃市。”
“使君。”任尚叫了我一声,眼光有些慑慑的。他这个人性情耿直,好色也是毫不忌讳,不像耿夔那么忠直且立身谨慎,所以细致的公事我不会委托给他。我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因为我想起了阿藟的遭遇,二十年前,她大概就是这样被一伙贼盗掠走的罢,那几个该死的贼盗毁了我一生的幸福,让我不自禁地把怒火转向了掠走苏娥的人。虽然二十年后,阿藟失而复得,但有时我会不自禁地想,这个虽然只有三十九岁,但是看上已经年近五十的妇人就是我一直魂牵梦萦的阿藟吗?我的阿藟是那样的活泼,对我颐指气使,而这个妇人却安静祥和,在我面前温顺得可怕。她虽然就是阿藟,却再也不是我要的那个。这是我最大的愤懑所在。
要消除这个愤懑,必须要捕获害死苏娥一家的凶手。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他。
从鹄奔亭回来,我躺在床上思索了一晚上,下一步要怎么办。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头绪,感觉剩下的办法只有拷问龚寿了。我打算在早朝的时候,把这件事再次委托给耿夔,但是第二天洗沐之后,还没来得及吃早食,掾属就来报告:“启禀使君,郡都尉李直君前来拜见,说有急事。”
“叫他进来。”我道。我大概能猜到李直为什么来找我,那确实是急事。这段时间以来,我也没闲着,我打听到李直对新娶的妻子,也就是龚寿的小妹百依百顺。他多年没有子嗣,只生了几个女儿,为此娶了好几个妾,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生个儿子。没想到娶了龚家小妹,很快就生了个男孩。对龚寿,他能不关心吗?何况龚家家产宏富,保住龚寿,自己能没有好处?作为一郡都尉,他本来很轻易可以做到这点,如果因为我的到来,让他失去了这个能力,这个羞辱他如何能够咽下。当时我让任尚担任兵曹从事,要从他手中接管兵权的时候,他百般推托,自然也是为此。考虑到他在苍梧任职多年,究竟更为熟悉本地情况,而且刚到就和他发生剧烈冲突未必是好事,再加上太守牵召的劝说,所以我当时没有坚持要他完全交出兵权,平时郡兵仍是他带领操练。可是我并没有善罢甘休,牵召当时的懦弱让我愤恨,他说:“李都尉带兵有方,郡兵一向只服从他,使君还是不要和他争一日之长罢。”话虽然说得委婉,可那种轻薄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我当时只是冷笑了几声,要牵召等着看。但其实具体怎么做,因为一直忙于他事,我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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