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 悲妻魂魄休(2 / 7)
可能不公正。不过这些都没有什么,我做了二十年官吏,而且是从文法吏一步步升迁上去的,舞文弄墨,运用法律打击仇人,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我还有点忌惮的是,李直在苍梧做官做了二十多年,其中十一年是担任都尉,掌管苍梧郡兵已久,一旦逼急了,他狗急跳墙,招集亲信部属反叛又当如何?我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能将他彻底解决。没有这块绊脚石,对付龚寿我就不需要有所顾忌了。
可事情总不可能像乌、孟①搏鸡,可以随心所欲掌控于手中。
『①乌获、孟说,战国时有名的两个力士。』
我仍旧每天在府中做着单调的事情,有阿蕌在身边,让我心情跌宕起伏。此前的半年,却不是这样的。交州地域广阔,究竟人烟稀少,政简事疏,很少有什么大事可以让我兴奋。想起往日在洛阳当司隶校尉的时候,完全是两样的生活。那时每天都想着要劾奏什么人,为主上效力,以免觉得自己尸位素餐。回家后能够面对的,只有母亲和阿南,只能和她们说说话。早先母亲经常絮絮叨叨,劝我续娶一个女子,不为自己,只为了延续祖嗣。我只是沉默以对,母亲觉察到了我的不快,絮叨的时候也少了,直到去世,一家人就这么寡淡地过着日子。我不愿待在家里,每天去府里坐曹,反而觉得更畅快,那和现在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
然而不经意的,阿蕌开始显露出有疾的征兆。起初我没有在意,觉得不过是小病。我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学识,自己熬制了一些草药,喂她服下,却一点不见效。她的病一天比一天沉重。这时我才开始慌乱起来,疯了似的到处寻找良医。掾吏们都觉得奇怪,因为阿蕌在我府中的身份只是个女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主君,会因为府中一个女仆的病情如此紧张。而且这个女仆并非从洛阳带来,仅仅是来广信后新招募的,应该谈不上有多么情深义重。之后找来的医工,我都干脆告诉他们,阿蕌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务必将她治好。医工们诊断之后都说,阿蕌的病并不是才起的,起码是好几年的宿疾,虽然他们都使出浑身解数,然而,也许是他们这些边郡的医工本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医术,也或者阿蕌自己并没有活下去的欲望罢,她越发沉疴难起了。每次我伏在床前,问她感觉如何时,她总是温柔地劝慰我,这时她也开始会淡淡地笑了,她道:“阿敞,我觉得很好,我以前生过许多病,可是都不能躺着,因为我得去干活,要挣钱把晏儿抚养大。现在我躺在这里,能得到你的照顾,比什么都要欢喜。”她还从床头包袱里摸出一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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