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 槛车作归舟(2 / 4)
十多岁,兄长对她来说,就相当于父亲。此前妻妾成群的李直,一向对为他生了个儿子的龚氏言听计从,再加上为了赌一口气,他终于昏了头,不计后果发兵去救龚寿,却不想落得个全盘皆输的下场。上天没有给他一个救儿子的最好方法,反把自己陪了进去。说起来,是我杀了他们。
在这之前,我曾经去狱中探望过李直一次,我特意让狱卒回避了一下,心中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把那些隐秘的事告诉李直。尽管我非常想,我非常想对李直说,如果二十年前他当时不是那么贪财,肯把阿蕌送还给我,那么这一切也许不会发生。有一句谚语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而夜行。”复仇也是如此,如果不能让仇人死得明白,那复仇的快意也将大打折扣。我想看李直悔恨如狂的样子,他大概死也不愿回想,当初那一刻的贪婪会在近二十年后遭到报应。
李直躺在墙角的稻草丛里,颓然看着我,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你赢了。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会那么相信龚寿盗墓,他有什么必要?他并非穷人。”
我冷笑道:“世上谁还怕钱多了。一袋珍珠摆在眼前,或许就会让人立刻丧尽天良。”
他木然地望着我,根本没有听出我的弦外之音,也许这么多年来,他接受的馈赠和贿赂实在多得数不清罢。他咳嗽了一声,悲声叫道:“可是,他是那么信奉鬼神的人哪!为了一个卜工的话,肯去山上偏僻小亭任职三年,这样的人,怎么会去盗墓?”
秘密这时立刻滑到我的唇边,我差点就想告诉他,即使不是为了龚寿,我也不会放过他……但是耿夔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道:“使君,那些事不能跟他说。诏书不日就到,也许会征他回洛阳掠治,倘若他说你为了私人恩怨陷害他,只怕反弄巧成拙。望使君三思。”
还是耿夔考虑得周到,我只好极力忍住宣泄的欲望,悻悻地离开了狱室。
李直夫妇也得到同样的诏书,可是他们已经没有命去洛阳申诉。传达诏书的使者只好催促我尽快启程,耿夔说要护送我回洛阳,我拒绝了,诏书上没有提及他,何必自找麻烦?谁都知道他是我最亲信的掾吏,他没有牵连进我的案件,已经是谢天谢地了,送我回去,不是给那些权臣们以口实吗?最后耿夔被我劝服了,但是他说,反正他也要回家乡江陵,一路正好顺路,至少他可以把我送到江陵。
我再次拒绝了,我告诉他:“万一朝廷下诏逐捕我亲信的掾属,你肯定排行第一。交州天遥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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