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 惊悚身何在(3 / 7)
,驿道在向髙敞的地方延伸。一行人赶着马,将槛车拉上了高坡,两边都是树木,枝叶浓密交通,遮蔽得天色愈发的黑了。我感觉这条路有点眼熟,但又拿不准。岭南树木茂盛,寻常小径两旁也多是树木参天,看不出相互之间有什么异样。在林中,雨水也陡然变得小了起来,显然被树叶给遮蔽了不少,只有稀稀疏疏的雨点,时时从空隙中掉下,但比一般的雨滴要大得多。小吏们也不说话了,只顾闷声走路,似乎都很沮丧。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有人激动地指着前面:“那边好像有亮光,也许是个亭舍。”
他的话引起一阵骚动:“真的吗?那就太好了,这鬼天气,我他妈的受够了。”“老子从来没这样盼望过烤火,这样湿漉漉的衣服,再穿个几个时辰,只怕会死在这里。”“烤干了衣服,吃饱饭听着雨声睡一觉,我看还不错。”
他们七嘴八舌地阐发着各自的憧憬,我的感觉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当然境遇更惨,起码有二十几年我没吃过这样的苦头。虽然他们言辞上还对我客气,但到底不会自己淋着雨来给我打伞,究竟我不再是刺史,而是一个坐在槛车里的囚徒,目的地是洛阳,等待我的还不知会是怎样的命运。现在,我只希望能赶到下一个亭舍,好好休息一下,将来是怎样,我根本不去考虑。
曹节睁大眼珠,往前方看了半天,骂道:“哪有亮光,你这死竖子,眼睛花了罢?”
先前说话的小吏揉揉眼睛,委屈道:“刚才确实看见有亮光,奇怪,现在又没了。”
又一个小吏不时地向后张望:“好像背后有人。”
其他小吏都倏然转身,手上同时拔出环刀,脑袋像兔子一样左右转动,惊恐道:“哪里,哪里有人?”我也转过脑袋,背后烟雾蒙蒙,两排树木之间,只有一条整齐阴郁的驿道,掩隐在朦胧的夜色中,哪有什么人影。其他小吏都骂他:“你这死竖子,看到鬼了罢。”站在我身旁的小吏突然问我:“何君,你说世上到底有没有鬼?要说有罢,为何我从未亲见?”
我笑道:“要是你真能亲见,未必有多欢喜。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故太尉周宣属下为吏,他告诉我一个故事,说河南郡密县有个叫费长房的人,身怀道术,能白日见鬼,苦不堪言。虽然他有抓鬼的符篆,鬼无奈他何。但是你想,要是一个人天天吃饭睡觉,身边也总看见鬼魂出没,总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事罢?”
小吏开心地大笑,就差没扔掉手上的兵器,袒开上衣双手叉腰了,他道:“确实不怎么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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