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番外卷】(12 / 15)
来好消息的儿子,递给他贴身藏着的“定情”丝绢,一句话未说便香消玉殒。
近邪一滴泪也没流,变卖了小包袱内仅有的几件厚衣,薄棺一口葬了母亲,便自己去找父亲,他却没上过杨家门,哪里去找?数日未食,天降寒雪,身上仅剩单衣,他只能在陋巷里等待死亡。
然后遇上了我。
了解他身世,我立即偷出他的丝绢,烧毁了这唯一能够证明他身份的物事。
因为杨家败落,他才被拒之门外,流落将死,这因果,说到底与当年爹爹弹劾杨宪有关系。
我要他忘了他的身世,忘了自己那个狠心的父亲,他虽然冷漠,心却柔软,我不要他将来在亲生父亲和深恩师父之间左右为难。
那么,那些罪业,那导致他和亲生父亲终身不得见的罪业,便由我来承担罢!
※※※
近邪从此陪着我长大。
虽然后来来了扬恶,弃善,远真他们,然而,近邪永远都是离我最近的那个。
这些古怪的名字,都是我取的,我觉得,他们四个,都是身世飘零的可怜孩子,那么那些过去的经历,承载惨痛回忆的身份,都就此一笔抹去吧。
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个痛快的人。
六岁时,我作画,趁他睡着,浓墨涂了他一脸。
他一笑。
八岁时,他练剑,我教他换棵树下练,那棵树,有个我新发现的蜂巢,然后他不出所料的,剑气引动蜂儿骚乱,蛰了一头包。
他一笑。
十岁,他陪我去庙会玩,有登徒子调戏……他,被他打得牙落脸肿,然后被我捏着他的脸,笑嘻嘻的学:“可怜见的,粉嫩粉嫩的小倌……”学了一个月。
他一笑。
十一岁,爹爹感于政局挣扎艰难,人心鬼蜮,君心莫测,在一波暗害计谋中将计就计,诈死离开京城,带着我和近邪,去了遥远北方深岭里,早先安排好的山庄,而弃善他们,早已在那里等着我们。
一路上因为要隐匿行迹,餐风露宿,我这自幼娇惯的身子,耐不得北地风寒,病倒在途。
睡在绵软的被褥里,却觉得遍体沙砾,如火的灼热如炼狱般一刻不停煅烧我的五脏六腑,我的意识突而轻浮如絮突而沉重似铁,朦朦胧胧里无尽痛苦,而人影闪回来去,声音徘徊不离,声声呼唤,句句哀切,都是那少年,苍白的脸,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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