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3 / 6)
软语岿然不动。
几天过去,叶圣陶惊异地发现,光复后的苏州人仍然是苏州人,比如,有人仿照上海,发起学生军与学生北伐队,学校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肯去报名。而维护治安的学团,本来有三十六人,11月12日,有消息说学团还要扩充,因为一旦南京方面发兵来攻,学团也许要临阵杀敌——哄地一声,这群早些日子还盼着革命军胜利盼着苏州加入反清阵营的学生,“皆惊骇”,连忙找负责人,要索回早前加入学团的签名单。有人大嚷,说要解散学团,别人问为什么,又说不出来,便换种说法,讲早前不知道学团要打仗,现下要重新签名。于是闹哄哄重签名,人数一下子减了一大半。
叶圣陶自然是重签了的。到了晚饭八点钟,又是学团巡街的时分,今天列队出校者,骤减至十六人。
【“插白旗”】
苏州的光复,确实也像苏州人一般,半推半就。
从表面看,苏州光复的条件确实不好,甚至可称恶劣。各地倚为起义主力的新军,苏州只有兵力不足的一个二十三混成协,而苏州西有南京、镇江,南有杭州,都驻有大量旗兵,两江总督张人骏、江宁将军铁良、江南提督张勋,个个都是顽固的保皇党,以江南水陆交通之便利,一旦苏州有异动,几处兵马联合夹攻,苏州腹背受敌,必致地方糜烂。
在内而言,江苏巡抚程德全虽因荐举亲信应德闳不果,反被降了三级,与朝廷谈不上和睦,但也说不上倾向革命;藩司左孝同是中兴名将左宗棠的孙子,一向以大清忠臣自我标榜,肯定反对独立;掌控市区治安的巡警道吴肇邦也站在左藩台一边。热血学生如叶圣陶者,实在把光复想得太简单。
更重要的是,程德全必须要等一个人的意见。事实上,江苏全省士绅,都在等他的意见。这个人就是张謇。
张謇是武昌事变的见证人之一。八月十九日(10月10日),张謇已经在武汉呆了六天。他来武汉,是因为他名下的大生资本集团已经从江南一路扩张,沿江西进,打进了武汉,从此可以笼罩两湖,坐望西南,张謇倾力打造的商业帝国,已经隐隐见出雏形。
张謇在武汉,与政商各界名流每日酬应往还,上至湖广总督,下至谘议局诸公,谁不欲结识这位状元、翰林、商业部头等顾问官?八月十八日,俄国巡捕冲进宝善里,革命党名册全被起获,张謇则中午赴谘议局的宴请,晚上又赴总督瑞澂之邀,忙到晚上九点才回寓,下午还抽空去为家乡南通的博物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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