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4 / 6)
,而醒来时又全不知道。疯人胡言乱语,这是脑政府受病,中央政府失了作用,省县市区政府,乱发号令。所以疯人说的话,都是他平日的事,不过莫得中央政府统一指挥,故话不连贯;夜间做梦,是中央政府休职,各处政府的人,跳上中央舞台来了,人一醒,中央政府复职,他们立即躲藏。有时中央政府也能察觉,故梦中的事,也能略记一二。我们可以说:疯狂和做梦,都是讲无政府主义的。
古来亡国之时,许多人说要死节,及到临头,忽然战栗退缩。因为想死节,是出于理智,从脑中发出,是中央政府发的命令;战栗退缩,是肌肉收缩,是全国人民不愿意。文天祥一流人,从容就死,是平日厉行军国民教育,人民与中央政府,业已行动一致了。许多人平日讲不好色,及至美色当前,又情不自禁,因为不好色是脑政府的主张,情不自禁,是身体他部分的主张。我们走路,心中想朝某方走,最初一二步注意,以后即无须注意,自然会向前走去,这回是中央政府发布号令后,人民依着命令做去,如果步步注意,等于地方上事事要劳中央政府,那就不胜其烦了。我们每日有许多无意识的动作,都是这个原因。古人作诗,无意中得佳句,疑有神助。大醉后写出之字,比醒时更好,这是由于中央政府平日把人民训练好了,遇有事来,不需中央指挥,人民自动作出之事,比中央指挥办理还要好些。心理学书上,有所谓“下意识”者,盖指除政府以外其他政府而言。
理智从脑而出,能辨别事理,情欲从五官百骸而出,是盲目的,故目好色,耳好声,身体肌肤好愉快,往往与脑之主张相违反。古代哲学家,如希腊的柏拉图等,和中国的程朱等,都是崇奉理智,抑制情欲。例如程子说:“妇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又把韩昌黎“臣罪当诛,天王圣明”二语,极力称赞,只要脑中自认为真理,就可把五官百骸置之死地,与暴君之专制是一样。所以这样学说昌明时代,也即是君权极盛时代。后来君主打倒了,民主主义出现,同时学说上也盛行情欲主义,纵肆耳目之欲,任意盲动,无所谓理智,等于政治上之暴民专制。我们读历史,看出一种通例:君主时代,政府压制人民,同时哲学家即崇理智而抑情欲,民主时代,人民敌视政府,同时哲学家即重情欲而轻理智。
据上面之研究,可知身体之组织,与国家之组织是很相同的,我们返观吾身,知道脑与五官百骸是很调协的,即知道:我们创设一种学说,必使理智与情欲相调协,不能凭着脑之空想,以虐苦五官百骸,亦不能放纵五官百骸,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