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部分(1 / 6)
杰,奔集其门,真可谓黑得透亮了。人能造到第二步,较之第一步,自然有天渊之别。但还着了迹象,有形有色,所以曹刘的本事,我们一着眼就看得出来。
第三步:“厚而无形,黑而无色。”至厚至黑,天下后世皆以为不厚不黑,此种人只好于古之大圣大贤中求之。有人问:“你讲厚黑学,何必讲得这样精深?”我说:“这门学问,本来有这样精深。”儒家的中庸,要讲到“无声无臭”才能终止。学佛的人,要到“菩提无树,明镜非台”,才能证果。何况厚黑学是千古不传之秘,当然要到“无形无色”才算止境。
吾道分上中下三乘。前面所说,第一步是下乘,第二步是中乘,第三步是上乘。我随缘说法,时而说下乘,时而说中乘、上乘,时而三乘会通来说。听者往往觉得我的话互相矛盾,其实始终是一贯的,只要知道吾道分上中下三乘,自然就不矛盾了。我讲厚黑学,虽是五花八门,东拉西扯,仍滴滴归源,犹如树上千枝万叶,千花百果,俱是从一株树上生出来的,枝叶花果之外,别有树之生命在。《金刚经》曰:“若以色见我,若以声音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诸君如想学厚黑学,须在佛门中参悟有得,再来听讲。
我民国元年发表《厚黑学》,勤勤恳恳,言之不厌其详,乃领悟者殊少。后阅《五灯会元》及论、孟等书,见禅宗教人以说破为大戒;孔子“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孟子“引而不发,跃如也”;然后知禅学及孔孟之说盛行良非无因。我自悔教授法错误,故十六年刊《宗吾臆谈》,厚黑学仅略载大意,出言弥简,属望弥殷。噫!“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世尊说法四十九年,厚黑学是内圣外王之学,我已说二十四年,打算再说二十六年,凑足五十年,比世尊多说一年。
有人劝我道:“你的怪话少说些,外面许多人指责你,你也应该爱惜名誉。”我道:“我有一自警之语:‘吾爱名誉,吾尤爱真理。’话之说得说不得,我内断于心,未下笔之先,迟回审慎,既著于纸,听人攻击,我不答辩。但攻击者说的话。我仍细细体会,如能令我心折,即自行修正。”
有个姓罗的朋友,留学日本归来,光绪三十四年,与我同在富顺中学堂当教习。民国元年,他从懋功知事任上回来,我在成都学道街栈房内会着他,他把任上的政绩告诉我,颇为得意。后来被某事诖误,官失掉了,案子还未了结,言下又甚愤恨。随谈及厚黑学,我细细告诉他,他听得津津有味。我见他听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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