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争名位兄弟阋墙,辩正邪师生反目 (2)(11 / 16)
说,都将是难以补偿的损失。既然现在到了这一步,不如干脆大家摊开来讲个明白,从此放开手脚大干,比之目前这样偷偷摸摸、畏首畏尾反倒强得多。事实上,如今的复社同以往已大不相同,周镳等人未必就能一手遮天。凭着钱谦益的声望和影响,事情不见得毫无希望……这样打定主意之后,钱曾就不理会老师的焦急目光,不慌不忙转过脸,朝四个客人扫了一眼,问:
“眼下建虏猖獗,流寇纵横,国维不张,妖氛日亟。未知诸君子将何以自处?”
对方一开口,就搬出安邦定国、立身济世的大题目,倒也出乎陈贞慧的意料。他想了一下,小心答道:“当此国事蜩螗之秋,凡我君子,自当同心戮力,共扶社稷,以图再造中兴。唯此之故,纵使破家灭身,肝脑涂地,亦在所不惜!”
“说得好!只是诸君又将有何宏谟大略以济之乎?”
“宏谟大略,何敢自矜?唯是圣人有云,‘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克己复礼。’克己复礼之第一要务,亦唯亲君子,远小人而已矣!”
钱曾微微一笑:“定生兄此言,固不失为堂堂正论,只是总觉空泛了些。所谓‘大而无当’!以之拿去试策论,课生徒,或许还有点用处;若想以此去抵挡建虏的铁骑、流寇的大刀,小弟担心,却是全不济事!”
陈贞慧的脸陡地涨红了,眼睛也瞪起来,对方的傲慢不逊使他十分恼火。事实上他还从未碰见过敢于用这种可恶的态度向他说话的人。不过,他还是竭力管住自己,冷冷地说:
“如此说来,遵王兄必定另有安邦定国之仙方奇术了?小弟倒要领教!”
“不敢!”钱曾脸上的微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适才定生兄说过‘同心戮力,共扶社稷’八字,弟以为此意不错,却可惜只说得一半,故仍不免空泛无用,若再添八字,凑成四句,便可差强人意了!”
“敢问是哪八个字?”
“弟这八字便是‘消除党见,唯才是用’!”
“啊!‘消除党见,唯才是用,同心戮力,共扶社稷’?”
“不错!”
“所以阮圆海之禁……”
“应当解除!”
“何时为好?”
“越快越好。”
“就趁今日的虎丘大会……”
“也未尝不可!”
“唔……”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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