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钱谦益心灰意冷,柳如是妇唱夫随 (2)(4 / 13)
及说话,顾苓已经在旁边插口说:“计先生,你不知,牧老所题这山庄八景,可谓景景精切,不可移易!除眼前此二景外,尚有‘秋原耦耕’‘梅圃溪堂’‘锦峰清晓’‘香山晚翠’‘春流观瀑’和‘水阁云岚’。山庄胜境,竟是给他这三十二字,轻轻道尽了呢!”
孙永祚也点着头说:“不错,牧老还替这八景一一写的有诗,俱是高华俊爽的传世之作。我记得题这‘酒楼花信’的一首是‘花压高楼酒泛卮……’”
他本想念下去,可是看见大家已经移动脚步,只好临时闭了嘴,跟着大家朝酒肆走去。
原来,这酒肆后面紧挨着溪涧,从上面的一道石板桥走过去,进了东角门,里面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小庭院,这才是花信楼的真正所在。
由于刚才这楼的外观给计成的印象颇好,所以此刻他特别留神察看。他发现这庭院的布局却很是一般,无非是方池石山、合抱小廊。当中是楼,楼旁一树梨花,高达四丈。虽然花期将过,雪白的、带五瓣的花朵仍然密密层层缀满枝头,几乎遮住了半爿楼宇。计成心想:“这梨花倒是难得!只是院墙太低,又没有遮拦,酒肆里的声音全跑进来了。若是把院墙加高一尺,溪边再植上几排翠竹,这样外边的声音还能听见,却已变得依稀隐约,那意趣便大不相同了!”不过,出于谨慎,他决定暂时不指出来。“虽然主人有意让我主持改建山庄,但是当着这许多人,指摘原筑之非,总是有损他的脸面的。”他对自己说。
这当儿,大家已经登上花信楼的二楼,跨进一间朝西的厅房里。
“哎,一登上这楼,便教人又想起牧老那首诗,真是绝妙好辞——‘花压高楼酒泛卮,登楼……’”孙永祚又吟诵起来。显然,他对于刚才未能把这诗念完,一直有点不甘心。
可是钱谦益又一次打断了他。
“计先生,你瞧敝庄这格局规模,该当如何改作才是?”他兴冲冲地走向窗前,问。
计成朝孙永祚抱歉地点点头,然后走到窗前,向外望去,发现这山庄范围着实不小。它紧挨着虞山脚下,门前隔着一片平坦的田野,不远就是烟波浩渺的尚湖。一道回环的溪水把方圆数十亩的山庄围绕起来。庄上照例种着些古松、银杏、梧桐、桂花、垂杨一类的树木。那些楼堂馆榭就掩映在林木之中。虽说离得远,细微之处瞧不太清楚,可是,以计成老练的眼光,仍然立即发现,这山庄初创时显然比较草率,后来虽经改造,却缺乏通盘的规划,而且是分几次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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