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钱谦益心灰意冷,柳如是妇唱夫随 (2)(6 / 13)
有余,灵变则不足,施之于殿堂尚可,若家居之园,实不若‘之’字形为佳。譬如仪征寤园的‘篆云廊’,便是取的此种式样,识者无不称之!”
“正是,正是!”钱谦益连连点头,兴奋起来,“寤园我尚未曾有缘一游,不过经先生如此一说,学生我已是疑虑全消了!”
这样说完之后,有一会儿,钱谦益停住脚步,一言不发地瞧着计成,目光闪动着,像是在考虑什么。
这时,站在一旁很久没有说话的孙永祚忽然环顾了一下,随即紧张地盯住站在他对面的塾师何云:“士龙兄,你可曾拜读过牧老的《酒楼花信》?确是高华俊爽,令人心折!”
“哦,莫非就是子长兄适才没念完的那一首?”有着一个大得出奇的鼻子和一部乱蓬蓬的黄胡子的何云,微笑着问。
“不错,你听我念完,诗是这样的——”孙永祚急急地说,随即大声吟诵起来:
〖花压高楼酒泛卮,登楼共赋艳阳诗。
人间容易催花信,天上分明挂酒旗。
中酒心情寒食后,看花伴侣好春时。
秾桃正倚新杨柳,横笛朱栏莫放吹。〗
他念完了,又由衷地赞美了一句:“好诗,真是好诗!”这才如释重负地退到一边去,同时偷偷地注意着钱谦益的反应。当发现老师不仅没有表示高兴,反而皱起眉头时,他就露出困惑的神情。
“计先生,”钱谦益终于开口了,“学生有一事意欲与先生商量,不知当否?”
“啊,牧老只管吩咐!”
“先生的大作《园冶》一书,学生前时也曾拜读……”
“啊,那是晚生胡乱涂鸦,不意竟污清盼,尚希牧老指谬!”计成连忙拱手回答,脸不由得红了。因为那部书,虽然是他平生建造园林的经验心得的结晶,却是阮大铖出钱替他刻印的,上面还有阮氏的序言。他曾经因为这缘故在士林中颇受诟骂,现在钱谦益忽然提起这本书,计成便不禁惊疑起来了。
“我记得先生于书末‘自识’中,曾有‘唯闻时事纷纷,隐心皆然,愧买山无力,甘做桃源溪口人’之叹。不知这‘买山’之愿,如今已了却否?”
计成又是一惊!他没有想到钱谦益读书如此细心,而且记性又如此之好。不错,他确实在跋语中写过这么几句。那是他刚完成书稿,一时感触,随手写下的。如今十年过去了,他的这部书也早已传遍了大江南北,可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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