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乱象纷呈上书碰壁,奇器迭出传教有方 (1)(18 / 22)
微妙。如今陈新甲一案尚未了结,冯元飙作为他的副手暂掌兵部,对于龚鼎孳自然不便过从太密,以免招来闲话。不过,既然此刻是在自己的家里,而且彼此其实又早就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方以智就觉得冯元飙似乎小心得过分了。
冯元飙大概从眼神里瞧出他的心思,又哈哈笑起来:“兄翁,学生我是同你说笑话儿,其实哪有工夫饮酒赏菊!我这就要上周阁老那儿,经过这里,顺脚进来瞧瞧你,马上就要走的!”
这当儿,他们已经来到堂上,于是重新行礼见过,分宾主坐了下来。
“兄翁,这些天,可见到太冲么?”冯元飙一边接过小厮奉上来的一杯茶,一边言归正传地问。
“哦,前日他曾同恺章、道济二兄过访舍下,约晚生明日到天主堂去访汤若望,并说不日便返江南去了。”方以智回答,一边想起对方是浙东慈溪人,同黄宗羲也算得上同乡。
“嗯,听说,他今科又未考中?”
“是的。”
“今年是朱锐锦主考,私下走他关节的人听说多得很嘛,太冲怎么也不托人去说说?”冯元飙的表情很认真。他收起了笑容。
方以智苦笑一下:“太冲的脾气犟得很,他哪里肯做这种事。”
冯元飙摇摇头:“他这人就吃亏在什么都太认真!其实八股到了今日,哪里还考得出什么真才实学?不过是虚应故事罢咧!他这一认真,自己落第不算,朝廷也少了个可用之才。如今反让那些竞进无耻之徒占了便宜去,可谓不值!”
“弢老所见甚是。便是晚生也曾这等劝他来,唯是太冲不肯听从,也真教人无可奈何。”
方以智这样说了之后,好大一会儿,主客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冯元飙慢慢地捋着他那几根稀疏的黄胡子,仰着下巴颏儿,像在考虑什么。
“听说,太冲打算上书朝廷,可有此事?”终于,他又问。
“哦,弢老也知道了?”
“弟是听小儿辈闲谈言及,却未得其详。”
“这个,晚生倒曾看过。大抵太冲的意思,是国事至此,非急谋改革,不足以图存。而改革之急务,在于压抑豪强兼并,恢复井田之制,即:平均全国之田,按户授给,每户五十亩。剩余者,始由富民占有。此外,更须免除繁苛赋役。古时之田,不许买卖,国家十一而税;后世之田,准许买卖,则更可放宽,比如三十而税一。若谓当今战祸未息,为助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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