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举家避乱初尝苦困,决策立君激辩亲疏 (2)(13 / 15)
一口气,不胜倾倒地说:“好一个‘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晋人的境界,毕竟是高的!”说完,他斜眼瞅了瞅阮大铖,仿佛考虑他那首新作还念不念下去。不过,看见对方始终绷着脸,显得全无雅兴,他也就放弃了原先的打算,彬彬有礼地拱一拱手,转过身,继续散他的步。阮大铖却一伸手,把他扯住了。
“坐!”阮大铖不客气地朝身边的栏杆一指。杨文骢不由自主坐下了。
“你说,”阮大铖恶狠狠地问,“老马这两天老跟我下‘闷棋’,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这、这小弟何从得知!”杨文骢连忙推搪。
“嗯,你是说不知道?”
“弟是真的不知道呀!”
“胡扯!”阮大铖发火了,“你是他的妹丈,他就相信你,私下里什么都跟你说,对我却守口如瓶。别以为我不知道!哼,你们瞒得过谁!”
“这……”
“是不是?你说,是不是?”阮大铖干脆大嚷起来。
“哎,别嚷,别嚷嘛!”杨文骢慌忙制止说。他眨了一会小眼睛,看见抵赖不过,只好妥协了:“不错,马瑶草是对弟说过——其实他也不是不信你,就是怕老兄太爱嚷嚷,一点不合心意,马上又唠唠叨叨地埋怨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弄得他不知如何才好。”
阮大铖哼了一声,不服气地说:“我要不是这等提醒他,他能记得住吗——不过,你且说下去!”
“据弟所知,老马之意,是此番拥立,事关重大,若一子着错,就会满盘皆输,到时不只帮不了你圆老,闹不好连他也会倒大霉。这次他南来,不即过江回府,却来这里权且住下,也是想瞧瞧史道邻如何动作。不过,东林方面抬出潞藩,显见是意欲夺取拥戴的首功。就冲着这来头,老马也决不能轻易答应。可说到拥立福藩,因有郑贵妃那一层关系,东林方面只怕也未必肯让步。如今又闹出个‘七不可立’,就更加难办。所以瑶草想来想去,觉得事到如今,最合适的唯有广西的桂藩……”
“什么?”阮大铖猛地站起来,“桂藩!马瑶草想立桂藩!”他气急败坏地问,“可是桂藩与我老阮有何相干?立他有何好处?他与郑贵妃全无瓜葛,也不与先朝那些案子沾边,更没有被东林奸党排揎禁制的切肤之痛!他又怎晓得我老阮的苦处,怎会为我着想?起用我?倚重我?好啊,闹了半天,马瑶草要立的原来是桂藩!那么,我可要问一问他,他心中到底还有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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