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钱谦益牵驴博笑,刘宗周遇盗论心 (1)(22 / 22)
,是否能确保老师的安全,黄宗羲心中其实全无把握。
“唔,如果真是刘泽清派来的刺客,你以为会是些什么人?”刘宗周站起来,捋着白胡子,来回踱了几步之后,侧过头来问。
“这——自然是些好勇斗狠、奸险狡诈的亡命之徒。”
“那么,你以为我换了一个住处,他们就访查不出来么?你以为县里那些衙役捕快,会是他们的对手么?你以为只要你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他们就无法加害于我?嗯?”
刘宗周这些话虽然是一句一句说出,但这一连串的发问在黄宗羲听来,却像一块又一块石头击在心上,又增了几分紧张。
“这个、这个——设若老师有更其妥当之策,那自然更好,只不知……”
刘宗周摇摇头,说:“既然防不胜防,依我之见,那就不如不防!”
黄宗羲不禁一惊:“不防?可那、那……”
刘宗周摆一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走向椅子,重新坐了下来,这才平静地说:“适才慧深所言,只是猜想而已,即使真有其事,彼辈小人亦无非畏我入朝之后,必力持正议,断不容彼为所欲为,是以出此鼠子手段,以为如此便可以除却一劲敌。殊不知若我果真遇刺而死,纵然朝廷置之不问,天下人亦必知是何人所为。届时掀动公愤,力持正议者必定更众。如此,则马、阮辈去一劲敌,却树立千万劲敌,岂非大好之事?汝师老矣,一身又何足惜!倘能以一死而障此狂澜,实乃余生之所深愿!所以,以愚师之意,是不走、不避、不防,始为最上之策!”
刘宗周在说这一番话时,始终保持着平静从容的态度。但是黄宗羲的眼睛却由于情急而越睁越大,最后,他蓦地一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