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柳如是投水明志,钱谦益降清献城 (1)(10 / 22)
以谢先帝。今因无德无能,以致国事一误再误,纵然拼却一死,亦无以赎史某之罪,唯是扬州一失,留都恐怕难保,江南从此多难矣!今所坚信者,乃‘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望兄等今后毋忘社稷,善藏其锋。待义军四起之时,再尽忠报国,灭此强虏。则可法虽处九泉之下,亦当感激不尽!”
说完,深深地行了一礼,也不待冒襄回答,就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
冒襄呆呆地听着,知道史可法意志坚决,难以改变,可是翻腾在他心中的那股悲痛却愈来愈强烈。终于,他猛地扑倒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痛斥君权】
“哎,都过午了,怎么还不见送饭来?”饥肠辘辘的顾杲扶着牢房的木栅栏,一边向外间张望,一边烦躁地说。
他的疑问没有得到应答。因为同他关在一起的黄宗羲,从两天前起就变得十分沉默,似乎对什么都失去了关心的兴趣。至于陈贞慧,则向狱卒要来了纸笔,一天到晚埋头于写他的《过江七事》,打算把近一年多来,在留都的所历所闻整理记录下来。听见顾杲说话,他只是抬了抬头,便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写作上去。
今天已经是四月二十六日,三位社友在这所兵马司属下的东城监狱,已经蹲了整整半个月。他们是在冒襄出逃的第二天先后被捕,关进来的。起初,他们猜测吴应箕和冒襄恐怕也在劫难逃,只苦于得不到消息。直到几天后,校尉班首郑廷奇私下前来探视,他们才得知冒、吴二人已经逃脱,还知道大收捕的前一天,郑廷奇曾经前去通知他们,谁知他们三人全都不在家,到了第二天再上门,已经迟了一步。得知这一情形,陈贞慧和黄宗羲倒还没有什么,唯独顾杲懊恨异常,一天到晚长吁短叹。加上半个月来,他们一直被不明不白地关着,既不见提审,也没有释放的迹象,这就使顾杲更加难以忍耐,心情也愈来愈恶劣。这会儿,大概看见两位社友都无动于衷,他又焦躁起来,转过身,怒声质问:
“就是要死,也该有一顿送终饭!似这等不理不睬的,算什么!”
说完,他使劲击拍着木栅,扯开嗓门,“喂——喂——喂——”地吆喝起来。
即便如此,外间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倒是隔壁牢房里的囚犯们被惊动了,传来了不安的声响。
看见朋友这样子,陈贞慧终于放下笔,走前去挽住顾杲的胳臂,劝慰说:“子方,不须如此,外间想必是给什么事耽搁了,过一会儿就会送来的。来,且坐下,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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