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愤杀新官余姚举义,难挽乱局合家逃亡 (2)(11 / 18)
轿夫迟疑地问。
“当然是上街上去,迎接相公!”
“哎,姨奶奶……”显然吃了一惊的冒贵连忙阻止。
“走呀,快走!”董小宛蓦地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那悲愤、凄厉而又固执的叫声撕破静夜的空气,迸射而出,使在场的人心头都不由得一震!
这么一来,谁都不敢再阻拦。董小宛那顶轿子摇晃了一下,重新起动了。它在仆人们让出来的通道中悲壮地、坚执地前行着,看样子,哪怕外面是刀丛剑树,是流血死亡,也阻挡不了她去迎接冒襄的决心。
几个班头你望我,我望你,尽管并不那么心甘情愿,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着似的,终于无可奈何地跟上轿子,一起向外走去……
【据理力争】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终于把冒襄接回家里来。虽然外间的情形确实相当混乱,但总算双方都没有碰到什么意外的事情。至于冒襄为何回来得这么迟,也弄清了:原来是跟随马夫人和苏少奶奶的小儿子生了病。乡间没有大夫,只有一位略懂医道的村塾先生。虽然大家担心靠不住,但也只得将就让他瞧瞧。那塾师说是偶感风寒,不妨事的。就近抓了帖药,让小儿子服下了,不过冒襄到底不大放心,所以在大白居逗留到傍晚,看见孩子确实睡得安稳了些,可以交付得下,才又匆匆往回赶……实情虽是如此,但经历了这番奔波,冒襄也已是精疲力竭,面容憔悴,几乎连说话的劲头都没有了。看见这种情形,董小宛也不敢多说什么,待冒襄回禀了父亲之后,便服侍他早早睡下了;并且吩咐紫衣,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事情,一律不准外间通传,必定要传,也得先告知她。
这么好歹过了一夜。第二天,冒襄照例一早又起了床,洗漱完毕,用过早点。要在往日,他必定又忙着到外间去了。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他却显得有点懒懒的,尽自坐在椅子上发呆,迟迟没有动身。看见这样子,董小宛觉得说话的机会来了,于是拿起一把扇子,趁着送到丈夫手里的当儿,试探地问:
“相公,眼下城中这一场乱子,不知几时才能平息得了?”
冒襄牵动嘴角,勉强地苦笑了一下:“哼,谁知道!反正,等着就是了!”
“那——往后这城里城外的,相公还得不歇地两头奔波了?”
“有什么法子,当然得去!”
董小宛的眼圈一下子红了:“可是,可是,妾身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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