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马鞍山遇兵惨遭屠掠,留都女怀春难遣寂寥 (2)(12 / 16)
“啊,不、不敢!”那书生马上拱手当胸,“小娘子闻讯即回,小生已是受……受宠若惊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同时前倾着身子,半张着嘴巴,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现出期待已久的惊喜。等惠香款款地走前去,他就慌忙地倒退一步,给她让出道来。
惠香微微一笑:“公子请坐!”
“啊,小娘子请坐!”
“公子请!”
“小娘子请!”
惠香不由得笑起来:“郑公子,不如我们谁也别请了,竟是各坐各的好啦!”
那位书生本来还毕恭毕敬地拱着手,听了这话,倒怔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对,对,各坐各的,各坐各的!”说完,这才用袖子擦一擦汗,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郑公子,”在一旁瞧着的鸨母,也就是到了这会儿,才分明松了一口气,待阿好重新奉上茶来,她就立即赔笑说,“寒舍还有些儿俗务,那么,就偏劳惠娘陪伴公子,贱妾先行告退了。”说着,行了一个礼,就忙不迭地下楼而去。
“哎,公子——”待到阿好也知趣地消失了踪影,小小阁楼重新变得宁静而幽秘,并且分明地嗅到了沉檀雅致的淡香之后,惠香忽闪着细长而妩媚的眼睛,从白纱宫扇的边上斜瞅着对方,用埋怨的口吻说,“你也忒狠心!怎么上一回来过之后,这好长日子都不见影儿?可把奴家的脖子都盼长了!”
那书生正捧着茶盅子,低着头,用盖子在杯沿轻轻掠着水渍,听了这话便仰起脸,睁大眼睛,疑惑地说:“好长的日子?小、小生不是前日才来过么?”
惠香用扇子掩着嘴儿,“扑哧”一笑,随即扳着纤长白嫩的手指头,一本正经地责备说:“啊哟,还说不长呢!相公是前日未牌时分去的——未、申、酉、戌、亥……嗯,到而今,足足有二十五个时辰了呢!”
姓郑的书生眼睛睁得更大:“二、二十五个时辰——也可以这么说吧。可是……”
“好吧,算啦!”惠香宽容大量地一扬扇子,“这一次奴家就先记着账!下一次再这么着可不成!”随即又斜瞅着他,亲昵地轻声说:“公子哪里会知道,人家是怎么想着你呐!”
“这——”那书生的脸顿时红起来,“多、多感小娘子厚、厚爱……不过……”
“不用说了,不用说了,知道,奴家都知道!”这么体贴地表示之后,惠香就站起来,歪着头儿,爱娇地问:“那么,公子之意,是下棋呢,抑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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