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钱谦益陛见北京城,洪承畴视察徽州府 (2)(13 / 14)
,显然是不行的,也是不智的。可是……
黄澍尽自沉吟不语,已经坐回到椅子上的洪承畴,却有点不耐烦起来。事实上,还在八月初来到江南上任的时候,他就定下一条规矩:凡是在作战中俘获的义军首领,都必须向设在南京的大本营申报,听候指示,各军不得擅自处置。这除了基于刚才他对黄澍所说的那些考虑之外,还因为暗地里他总觉得,作为曾经有着相同背景的过来人,反过来动手杀害昔日的同僚,毕竟是一件不怎么愉快和光彩的事。更何况,眼前的金声与他还有着“同年”之谊。相反,如果他们能幡然觉悟,弃旧图新,那么他们固然能保住性命,自己也能落个顾念旧情的好名声。只是偏偏金声等三人全都顽固不化,说话尖刻得像刀子似的,简直令人无法忍受。洪承畴记得,在前天上午那一次,提审金声时,对方竟然一上来就说:洪承畴在崇祯十五年松山失陷时,分明已经自尽殉国,如今又从哪儿冒出来个洪承畴?一定是假冒的!把他弄得哭笑不得。接着那金声又历数洪承畴在明朝时的种种功劳,大加赞扬,然后话锋一转,痛骂“假冒”的洪承畴为虎作伥,作恶多端,败坏洪家的名声,真是天理不容,绝没有好下场!直骂得他心头火起,差点儿没有下令割掉那家伙的舌头!到了下午提审吴应箕和江天一,洪承畴冲着那姓吴的是个复社头儿,对他和颜悦色,十分优礼,不仅吩咐除去镣铐,还让左右看座。谁知劝说了足有一个时辰,两个人却像聋子和哑巴似的,始终毫无反应,弄得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正是面对这种困境,洪承畴才想到黄澍。虽然他也知道对于一个叛卖者来说,这多少有点强其所难,但是天底下的事情,有时候却未必是常理所能测度的。说不定看起来最不可能的,偏偏就会成功。这得看机缘,还得看办事人的本领。这个黄澍不是似乎挺有能耐的么?那么,既然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也就不妨让他出面试一试看,反正即使不成功也不会损失什么……只不过,自己说了半天,对方仍旧全无表示,洪承畴的眉头就不禁皱起来了。
这时,坐在下首的黄澍胡子一动,终于开口了。
“中堂大人有命,”他低下头,拱着手说,“学生自当竭诚效力。唯是有一事,学生为回护朋友计,踌躇再三,本不忍言,但既为大清之臣,为尽忠王事计,又不敢不言!”
“噢?”洪承畴见他说得郑重,倒不由得留了心。
黄澍又停了停,似乎仍有犹豫,然后才接下去:“据学生所知,金声当我大兵压境时,已虑及徽城未必能守,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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