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史馆孤灯《扬州十日》,孝陵残照悲泪千行 (2)(12 / 22)
这时候,柳敬亭忽然开口了:“好,既然大老爷说了,有这许多好处,那么我等就坐兵船好了!”这么爽快地表示同意之后,他又赔笑问:“原来大兵的船也肯搭小民百姓,小老却是头一回得知!”
那主管做了个手势:“等闲自然不会做这种事!不过这兵船与别的不同,它本是奉命守在这运河上,专门往来护送民船的。横竖是顺路,便捎带也做趟把营生——哎,别废话了!可有关防?有就拿出来吧!”
“哦!”听得发呆的余怀这才猛然醒悟,连忙从身边拿出号牌,递了过去,“在下四人是替仙鹤门上的大兵采买货物的,因出来得匆忙,未及办得关防,有大兵发给的号牌在此,请大老爷验看!”
那主管接了过去,反复看了一阵,微微冷笑说:“这号牌做得也太蹩脚,八成是假的!不过,眼下也没工夫找人细验,算了,拿钱来吧!上姑苏去嘛,不多不少,每人三两银子,总共是十二两!”
主仆四人被他连哄带吓,早就弄得心惊肉跳,虽然明知是敲诈,却哪里还敢同他论价?即时如数奉上。那主管收了银子,便给他们写了一张船单,吩咐说:“码头上就是那两只兵船,出去一问就知。这船申牌启锚,每日就开一趟,到时候,全码头的船都一齐解缆起航,眼下还有个把时辰。嗯,你们去自行料理吧!”
【渡口悲歌】
“嘿,你为何答应他坐兵船?我们不能坐兵船!不该坐兵船!也不想坐兵船!”沈士柱终于打破沉默,气哼哼地质问说。这当儿,主仆四人已经离开了茅草房,走在通向江边的石板路上。
柳敬亭没有作声。余怀也满怀心事地紧抿着嘴巴。
看见他们这样子,沈士柱愈加来了气。他使劲一跺脚,大声嚷嚷说:“跟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混在一起,我想想都恶心!要坐,你们去坐,我可不坐!”说着,干脆赌气地站停下来。
其余三个人只好跟着停下。柳敬亭自然知道这指责是冲着他来的。不过,他却并不反驳,只是叹一口气,说:“昆铜兄说得也对。按说呢,跟猪狗不如的鞑子混在一起,着实让人恶心。那么,那十二两银子不如就算送了那个王八主管,我们另外找船?”
这么提议了之后,大约看见两个朋友没有即时同意,但也没有表示反对,他又用漫不经心的口吻补充说:“只不过,那王八刚才说了,我们那号牌可不够硬气,就怕到时再查验时,查出个三长两短,那可……”
在茅屋里那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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