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儿与少年(9 / 10)

十多年的木板床上苏杨完成了自己生命中诸多的第一次，对苏杨而言，这么多第一次显然是个强大的暗示，激荡后慢慢平静下来的苏杨大脑里反复闪现无数词句，诸如“白头偕老、生死不渝、山无棱天地合”……一直自诩才华横溢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知识贫瘠，他很想立即作首诗讴歌怀里的女人，赞美此刻的幸福，可他什么都说不出，而最后他真正说出的只是：

    “请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对你好的。”

    很多年以后苏杨还为这样一句话感到震撼，觉得它充满力度、质感，具有朴素原始美，唯一遗憾的只是在这句话开头加了个动词“请”，有画蛇添足的嫌疑，多少破坏了整句话的意境，让苏杨有点儿小后悔。

    在听了苏杨这句情深深雨蒙蒙的诺言后，陈小红斜眼瞅着一脸苦相的苏杨，饶有兴致地问：

    “那你能对我好多久呢？”

    苏杨认真思考，然后坚定回答：“一辈子，够不够，不够就两辈子。”

    “这是你对我许下的诺言吗？”

    “嗯，这是诺言。”苏杨点点头，说到“诺言”这个名词时他突然感到自己很伟大，脸上的尊严足以让所有玩弄感情的人自卑不已。

    很多年后，苏杨已习惯把这样的诺言当成白衣苍狗当成流星蝴蝶当成狗屁都不是，他可以闭着眼睛轻启红唇想都不用想地对任何一个女人说出比上面动听一千倍的诺言，但无论如何他都忘不了十年前那夜对陈小红说的那些话。那些甜蜜的话，犹如一场真正的春梦，虽然了无痕迹却总挥之不去，萦绕在华灯初上的每一个春意盎然的心田。

    那晚两个年轻生命最后的活动，便是一次接一次的性行为，在这个问题上苏杨表现出强大的领悟力，远超过了他对诗歌的敏感，陈小红无法理解这个刚刚连接吻都不会的雏儿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凶悍，那么激情四射，那么富有想象力呢，在一次次撞击中陈小红居然无法自拔地说了句：

    “我爱你！”

    本章插曲

    毕业后你不是我的

    孙子涵

    我离开了 拥有过我们太多的故事的校舍

    一个人偷偷看着你们互相祝贺着

    我牵强地笑着失败的人应该隐身的

    我知道这一刻主角不是我

    照样骑着车载着你走过了走了三年的街道

    你手里那录取通知书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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