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八风不动(3 / 4)
起手来紧紧拽住了他的袖子,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师兄。
时越的嘴唇干裂,这么一动见了血。
雨大滴的往下落,时越穿了件麻布短衫,上头大大小小的泥点,脸上也是,狼狈的像刚从泥潭里爬出来似的。
胡离伸手帮他把脸上的泥点胡乱的擦了擦,才勉强能看出个人样。
“师兄,我貌美如花的脸别给我抹花了!”时越抬手制止了胡离没轻没重的擦拭,忽地咧嘴一笑,“方才我那一跪师兄要还回来才是。”
胡离冷笑了一声,并不吭声。
时越说罢踉踉跄跄从地上爬了起来,支撑了好几下才站稳了身子,没了泥点的脸色看起来白得不像话。
“又偷抹你姐的水粉了?”胡离瞄了他一眼。
“师兄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属于天生丽质。”时越臭不要脸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大步流星的往屋里走,全然不顾胡离伸过来的手,说道,“得了,这么大的雨管我作甚。”
胡离忍无可忍,抬脚不轻不重的把时越踹进了屋。
“师父,你看师兄多恨的心呐!亲师弟都要用脚踹。”时越直嚷嚷。
徐季说胡离打小就铁石心肠,是条养不熟的狼狗,尊师重道仁义礼教对胡离来说都是废话,胡离八风不动,世上怕是没甚么能伤得了他的。
无相禅斗这个门派,从上到下就是个老弱病残的组合。一个常年跑路的暂且不提。
师徒三人相依为命。大明让他们三个周游个遍,倒是和白怀水不一样。白怀水香车软轿,有人侍候着。他们三个是难民,一路卖艺讨钱活过来的。
上头那位师父每日只晓得往摇椅上一躺,悠哉悠哉。师父没甚么能耐,只是有口气,非要顶着祖师爷给的门派名,做一个光复的美梦。
胡离还在襁褓里就叫徐季捡了去,被徐季这样的人捡回去,好生生长到十多岁倒也算上一朵奇葩。
和没爹又没娘的胡离不一样。时越从京都来的,富人家的小孩,他家父母也不晓得被徐季灌了什么迷魂药,时越刚十二岁就上门给徐季做了徒弟,不但年年交钱给徐季还要跟在徐季后面吃苦。
师父半点有用的东西都没交给时越,倒是那股子少爷做派,时越可谓是和徐季一脉相承。
时越将徐季那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学的淋漓尽致。
徐季是大老爷,时越是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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