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5)
这头谢申手里江棠棠的手机屏幕暗下。他动了动手的角度,再次亮屏时变成了桌面壁纸。
一张照片——眼前的这个女人坐在摆满相机的柜台后对着镜头展颜,一双杏眸神采奕奕。相片颗粒感明显,像是胶卷扫的,右下角还有拍摄时间,前天下午3点26分。
也不知是怎样一场事故,能让她在三天内火速失明。
照片里江棠棠穿的T恤宽松,堪堪露出锁骨。左边的凹窝里,一枚一元硬币大小的浅红色圆形胎记像投在碟底的小莓果。
说是圆形,边缘又有那么点儿不规则,看上去很特别。
谢申记起第一次见到这块胎记的时候,大概只有五毛钱硬币那么大。
她的墨镜快挡住半张脸,现下对比照片,五官和小时候比倒没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都像那块胎记一样长开了而已。
是江家那小孩儿吧。看样子也不记得自己了,要不是那块胎记独特,他也认不出来她。
“你朋友呢?”
“刚才还在呢,这会儿不知跑哪儿去了。你有看见么?个子挺高一个男的。”
“没有。”
“噢……”江棠棠故作沉思片刻,“那麻烦你把手机给我吧,我去找找他。”
谢申将手机朝她递来,“拿好。”
因着这个动作,衬衫袖口微提,肌肉匀称的小臂稍显。腕上戴的是一块纯黑表盘机械表搭一串佛珠。
江父早些年在西藏拉萨和山南地区倒腾过一阵藏饰藏香,江棠棠耳濡目染多少认得些串珠品种。这男人手上戴的是蜜蜡,隔着些距离也能看出色泽温润祥和,云纹奇特,该是上乘的老坑料。
当然她这一番判断纯属多余,看这人通身的气派,怎么也不可能弄串次等货戴手上。
江棠棠唇角一弯,“谢谢。”
伸手去接,却看他那只手腕轻巧一转,不动声色将手机反向收了回去。
她本能地往前一倾去捞。
然后,隔着茶色镜片,只见男人眉峰一挑,戳穿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江棠棠反应过来,想拿铁锤锤死自己。
他放下一个小鱼钩,她就这么傻不愣登一口咬上。唉,常年和舅舅呆一块儿,智商很是受影响的。
场面显而易见陷入心照不宣的尴尬,那只手半空悬停,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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