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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跟上头再多要点子弹来。
人群的一边,几个知青争论不休。三队的初中生,原北京“东纠”红卫兵小头头李红卫情绪激动地说:狼真是阶级敌人,世界上一切反动派都是野心狼。狼太残忍了,屠杀人民财产马群牛群羊群不算,竟然还屠杀自己的同类,咱们应该组织群众打狼,对所有的狼实行无产阶专政。坚决、彻底地把狼消灭干净。还要坚决批判那些同情狼、姑息狼、死了还把尸体喂狼的草原旧观念、旧传统、旧风俗和旧习惯……
陈阵一看他要把矛头指向毕利格老人,就急忙打断他说:你这话太过头了吧。阶级只能在两条腿的动物中划分,如果把狼划进阶级里来,那你是狼还是人?你不怕把伟大的无产阶级领袖也划到同狼一类的***里去?再说,人杀人是不是屠杀同类?人杀人要比狼杀狼多得多,一战二战一杀就是几百万,几千万。人从周口店北京猿人起,就有杀同类的习性,从本性上来讲人比狼更残忍。你还是多看点书吧。
李红卫气得举起马鞭,指着陈阵的鼻子说:你不就仗着老高三吗,有***什么了不起!你看的全是资、封、修。坏书!毒草!你受你狗爹的影响极深,在学校里你不吭气,当逍遥派,到这个最原始最落后的地方你倒如鱼得水了,你跟这儿的四旧臭味相投!
陈阵热血冲头,真恨不得像恶狼一样地冲上去一口把他咬下马来。但他又想起了狼坚毅的忍耐性,便瞪了他一眼,又狠狠地抽了两下自己的毡靴,扭头便走。
天近黄昏,已经适应草原牧区一顿手把肉早茶,一顿晚餐饮食习惯的知青,也已饿得全身冰冷瑟瑟发抖。场部调查组的头头们和大部分牧民、知青随着装运死狼的轻便马车撤回。陈阵跟着巴图、沙茨楞去寻找他们的宝贝套马杆,也再想找找被马踢死踩伤的狼,陈阵更希望两位骠悍的马倌,给他多讲点狼的故事和打狼技术。
突厥之……兵器,有弓矢鸣镝,甲刀剑。其佩饰则兼有伏突。旗纛之上,施金狼头。侍卫之士,谓之附离(附离,古突厥语,意为狼——引者注),夏言亦狼也。盖本狼生,志不忘旧。
——《周书·突厥》
淡淡的阳光穿透阴寒的薄云和空中飘浮的雪末,照在茫茫的额仑草原上。白毛风暴虐了两天两夜以后,已无力拉出白毛了,空中也看不见雪片和雪砂,几只老鹰在云下缓缓盘旋。早春温暖的地气悠悠浮出雪原表面,凝成烟云般的雾气,随风轻轻飘动。一群红褐色的沙鸡,从一丛丛白珊瑚似的沙柳棵子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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