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6 / 6)
,布衣出身,乱世之中安天下,却没想到竟还是个深情的主。”
虽古有金屋藏娇之说,可沈瑜倒不曾想到,这偌大一个兴庆宫,竟是当年武帝建来讨结发妻欢心的。
花嬷嬷感慨道:“武帝对孝仁皇后,的确是一往情深。”
她原是想讲一讲当年旧事,可思及沈瑜如今的情形,却又觉着不妥,便收住了话头。
沈瑜见花嬷嬷欲言又止,有些意外,但略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了——
花嬷嬷这是怕她伤怀自身呢。
可她对宋予夺并没多深的感情,也从来没把这种事情看得有多重过。宋予夺战死,她觉着惋惜,但却原没到摧心肝的地步。不过花嬷嬷这么想,她也未曾去纠正。
及至三月十五,便到了她去宋家的日子。
花嬷嬷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沈瑜上了马车,带着一箱箱的陪嫁,赶赴她从未到过的宋府。
马车途经西门之时,沈瑜忽而想起当初她送宋予璇离开之时的情境。那时宋予璇还曾感慨说,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却不料几个月后竟然要以这种方式重逢,长久相处。
人生之际遇,可真是变化无常。
自打在观云殿应下此事之后,沈瑜便接受了现实,不曾再犹豫迟疑过,也不曾惧怕过。直至如今,马车在宋府停下,她才后知后觉地有些紧张,掌心也有了些汗意。
不是怕,而是心虚。
她并未见过宋夫人,只在与花嬷嬷的闲聊中知道,那是位性情柔弱的江南女子。如今她要顶着同宋予夺“两情相悦”的名头到宋家来当这个如夫人,不知宋夫人会作何感受。
是会爱屋及乌,还是触景伤情?
车夫轻轻地敲了敲车厢,提醒她宋家已经到了。
沈瑜拿帕子拭去了掌心的薄汗,低低地应了声,而后扶着车厢下了车。
不管要面对什么,她只当是还昔日宋予夺在永巷的救命之恩,求个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