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与锋芒(1 / 4)
经过那一夜的馄饨风波, 朱铨对齐韵愈发温柔,齐韵如坐针毡, 这该如何是好?原想着到朱铨身边还能寻个机会替梁禛找条出路,没想到就要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焦躁的齐韵日益严苛,严苛地对待自己的工作, 也严苛地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她要将自己变成管理文诰的机器,让人忘记她的性别,生不起柔情, 拒人于千里之外。
朱铨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改变, 他望着齐韵铁板似的脸,自嘲地笑, 再低头继续看手中的卷宗,不再管她。
朱铨最近愈发的忙碌,削藩令已发, 如所有人所料, 宁王爷暴跳如雷, 疯狂指责自己的这位四弟专横跋扈,罔顾祖制,挑起兄弟阋墙。如今宁王也学了自家兄弟的样, 举起“清君侧”的大旗,就要将那朱铨给“清”了,宁王扯起自己的三十万大军自大宁挥师,就要南下冲破喜峰口进入京畿地区。
好在梁禛早已屯兵五十万候在了喜峰口, 不怕宁王爷造反,梁禛的袋子早就撑在了喜峰口,擎等着宁王来钻了。
北方的战报、奏疏雪片般地飞入上书房,朱铨忙得四脚朝天,整天除了金銮殿听政便是上书房议政,连吃睡都囫囵搬来了上书房。
焦躁的齐韵开始惶惶不安了,就算再忙,也不至于连挪个地儿睡觉的时间也没有吧?朱铨已经连续十五日没踏进过后宫了,每晚都在上书房耗至凌晨,再到书房后暖房里的小榻上对付一晚,第二天照常早起拼命。
齐韵每晚都这样陪着搏命的朱铨挑灯夜战,每晚也会给朱铨端些宵夜,有时是后宫妃嫔们送进上书房来,有时是皇后送,也有将就御膳房温锅里的点心,总之,齐韵是不肯再出手做馄饨或其他膳食了。
这一晚,时间过得尤其缓慢——齐韵照旧不停地瞄着更漏,掰着手指头算朱铨已然多少日未临幸过后宫了。唔,十五再加一个五,已然二十日了……朱铨已经错过了四次工作任务了……
齐韵端坐春榻上,努力与席卷全身的瞌睡虫搏斗,强迫自己认真地计算朱铨错过的临幸工作日。全然忘记掩饰自己紧蹙的眉头,反复弯折并计算的手指,及自己口中的念念有词。
上首的朱铨早已丢开手中的奏疏,只定定地揣摩齐韵混沌的眼,迟顿的手,与樱花般的唇。
他又忍不住无声大笑起来,他俯身趴向身前的书桌,将自己藏入林立的卷宗中:这女子当真有趣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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