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3 / 5)
良久,苏阆才点了点头,缓缓,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松开攥着他袖角的手,抬起了脸,嘴唇上还留着发白的齿印。
苏城伸手擦擦她的眼眶,温声道:“出什么事了么?”
苏阆垂下眼睫,微一摇头,努力将嗓音里的涩意压了下去:“不曾,只是有件事…可否请二哥帮个忙?”
“你说。”
“回屋讲。”苏阆抬起眸子,眼眶还有些泛红,努力冲他一笑。
. . .
诏狱里原本日夜轮班的狱卒就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成斐附近,除却那个失聪呆讷的差役按时来送饭,牢房外半点动静也没有,第二日壁灯盏中桐油耗尽,甬道内陷入一片漆黑,直若一个无底的坟冢,要将人埋死在里头。
诏狱里日夜不分,周围静的几乎能听见心脏跳动和血液冲刷过体内的声音,完全的黑暗和沉寂对任何一个身陷其中的人而言都是一种酷刑,无异于拿着把极钝的刀子挫割人心,纵使成斐的意念比一般人要强许多,熬了十几个时辰,脸色还是一分比一分白了下去。
他以手之颐坐在桌案旁,闭着眼睛坐了一整宿,恍若入定,直到甬道中杂乱突兀的脚步声夹杂着回音传至耳中,锁起的双眉才略有舒展,睁开了眼。
外头亮起了摇晃不定的光,应是几盏灯笼,门上铁链被抽.动的哗啦作响,半晌,厚重牢门被推开,发出格楞楞的粗嘎之声,成斐抬眸,几个差役站在外头,为首的手中拿着一块龙牌,朝他一亮,脸色沉肃:“成斐,该走了。”
成斐扶着桌角站起身来,不无倦意的道:“哪里?”
“这不是你要问的事。”
那人冷冷应了这么一句,抬手一扬,身后几名差役上前,用黑布覆住他的双目,架着两边手臂,走了出去。
甬道深长曲折,被夺去视线往外走,像是成了一个被提了线的木偶,这种隐约失去掌握的无力感,有生之年还从未出现过。
耳边充斥着的脚步敲在石板上的回音恍然消逝,即便不能视物,成斐还是察觉到周围天地开阔了许多,狱中沉闷被外头的充足空气取代,一时还不能适应,双耳有些嗡嗡泛鸣。
成斐晃了下头,一阵风携着凉意吹来,拂过了他的面。
已经出了诏狱,二月初五的白日,再确切些,应当是清晨。
停在臂肘上的手继续引他往前,押上了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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