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金星骨殖(6 / 10)
嵌进了他的眼睛。
驴妹子打开房门时天已亮透,太阳顺着积灵河滚动,忽一下滚上了远方的山顶。阳光斜射而来,将对面那棵冷杉树照得金光粼粼。同样披了一身金光的还有树下的那个操着袖子的人。
她惊愣着望他,好一会儿才眨巴了一下眼皮,发现他已经走到自己跟前,便板起面孔,眼睛里妍妍地有了几缕悲哀,冷淡地问他来做啥。他支吾了半晌才道:“我在外面等你起来哩。”
她送给他水灵灵的一瞥。
“妹子,嘿嘿,我的。”他禁不住将这充满邪味的笑声用牙齿从胸腔里抻了出来,又道,“你男人说,我就是你男人。”
她没听懂,惊慌地抬眼朝他来的那条路瞅瞅:“你还想挨打?”
他憨憨地笑:“妹子……”
“做啥?”
“有水么?我渴了。”他想进了房子再说。
她迟疑了一下,扭身去倒水。
他悄没声地溜进去,却被端着一碗水的妹子撵了出来。他觉得额头发烫,一摸,满掌湿腻,汗珠簌簌落下。他接过碗喝了几口,汗水就更多了。他用手指抓住袖口。抬胳膊就擦,见她一声不响地递过一条手巾来。他接住,仔细看看,忘了擦汗,傻乎乎地又叫一声:“妹子……”
“做啥?”她刁过碗去,恼恼地瞪他一眼,扭身进房,拿出两个白蒸馍,像打发乞丐那样塞给他,“带回去吃吧!”
他明白她不希望他走进这间暖烘烘的房子,便瞅她的眼睛,看那里面还有没有别的内容,或暗示或遗憾或默默相许的神情。没有,什么也没有,空空洞洞的,带着原野的明朗和开阔。
“快走吧!不走你会着祸的。”她说,“女人不值钱,挖金子要紧呐!”
“你是我的,再不值钱也是我的。”
“我有男人。”她说罢,轻叹一声,回身轻轻关上了门。
谷仓哥哥失魂落魄地站着,发现那素花手巾还攥在自己手里,忙伸展指头,生怕满手的油汗污脏了它。他捂到脸上闻闻,香喷喷的温馨扑鼻贯肺,和他想象中的驴妹子的胸脯一个味儿。他闻着,禁不住过去推开门,探头朝里瞅。他太专注了,没觉察任何异样的变化,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推进门槛,又搡倒在地。有人按住了他,接着,又有人扔过一床棉被来,须臾将他蒙住。他要掀掉,可被子四角像被什么铆合了,怎么也掀不动。
“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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