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通地坑(9 / 12)
:“你就是星星也是西瓜大的,年岁太轻。”
“我就不信这帮懒猪不听我的话,我自有办法。”
张不三等着他说下去,却见他紧抿了嘴唇,便急躁地挥挥手:“成成成!你想当你就当,挖多挖少事小,千万不能散伙。”说罢,他头一歪,闭上了眼睛,心里说,瞌睡,瞌睡,就像魔鬼。
在那些男人们应该回来的日子里他们没有回来。围子村的女人们像口袋里倒出来的豌豆四处乱滚。凶多吉少的感觉使她们一刻也不能安宁地互相串门,从早到晚都是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她们就只有这点本事了,猜测、祈祷,寻找别人的安慰,然后进入多梦的睡眠。王仁厚的媳妇却比别人有胆有识,她也在议论和猜测,但很快就觉得这是一种毫无用处的做法,猜测越多,越让人感到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的光景简直没法过下去。她对他们说:“我们一起去金场看看,这些忘了女人丢了家的浪荡汉们到底在干啥。”没有人敢于附合,只是说:“要去你去,我家的男人死不了。”难道我家的男人就一定要死?仁厚媳妇心里咯噔一下,没好气地瞪她们一眼,心想,别张狂得太早了,谁家的男人做了鬼还说不一定哩。她把别人的话误解成了对自己的诅咒,而当她夜里做了个梦,梦见有一伙面目不清的男人回到围子村,村前村后地转了一圈又溘然逸去了时,就再也按捺不住了。她认定自己梦见的便是亡人的阴魂。阴魂来向亲人告别,不吐姓名不露面孔,到底是谁家的男人?但一定不是仁厚,仁厚做人做鬼,回到围子村就要进家门。她极力回想梦中的情形,断定那些男人没有一个走进她家的门。可隐隐约约又记得有一个人在她家门口站了一会。莫不是他想见她?围子村的男人中间,想见她的除了仁厚还有谁?她越想越邪乎,越想越觉得那人的面孔真真切切就是仁厚的。她心慌意乱,坐卧不宁,找出一个布包装满了干粮,拎起来就要上路,一想到自已是个女人,便又泄气了。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出走的决心终于压倒了一切顾虑。
一个秋霜染白了农田村庄的黎明,料峭的寒风刮过天空,刮得她那颗为男人而跳的心高高地窜起!她来到了县城,在那里打听了一番,知道每两天有一趟班车开往唐古特大峡外,峡外有一片村落。她身上带着家中仅有的七元钱,花五元五角钱买了张站票,颠颠簸簸来到峡外,钻进人家的马圈过了一夜,第二天便朝唐古特大峡走去。当她出现在古金场的积灵川时已是四天后的一个中午了。
对没有闯过金场的人来说,什么时候古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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