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医院(3 / 4)
来的车辆少之又少,全程高速畅通无阻。
林可长这么大,第一次体验这种“生死时速”。她方惊魂未定,程景行已经下车拉开另一边的后车门,抱起仍在沉睡的白恬向急诊室跑。
他的军靴踏上医院的瓷砖,步伐声在空旷的医院大厅里格外清晰,每一步都是踏实的,也是着急慌乱的。
一拍脑门记起,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学姐最宝贝的那张照片上的人,可不就是教官吗!
这一年s市没有岭南烟雨朦,只有无尽的炎热。六点多太阳从山的后边探出来,温度不停地升高。
白恬打梦里走了一遭,走过和程景行在一起的那一年。
梦的结尾是陆轲拿来的信,以及他带来的,关于程景行的消息。程景行在信里写,“把我的勇气一并给你,好好活着。”
可是啊。
2016年的八月,程景行死了,傻白甜也死了。
窗口打进来的光,透过薄薄的眼皮,让她不适地想要拿手挡住光亮,一伸手却毫无预兆地感到疼痛。她微微睁开眼睛,看见自己压住了输液管,刚才伸手的动作幅度大,把针头从手背里往外扯了出来。
针孔的地方渗出血,染在医用胶布上。
她脑子里还是懵懵的,下意识想把针头再戳回去,有人行动快她一步,从相隔几米的地方走过来按住她的手。
是干燥且温暖的一只手。
她愣愣地顺着那只手看它的主人,他用另一只手按了墙壁上的呼叫铃,转过身恰好撞上她的目光。一别经年,她仍然有着一双干净的眼睛。
他的手在她眼前挥动几下,“有意识吗?”
她眨眨眼睛,“有。”
还是这样傻了吧唧的乖。
“你带我来的?”
见程景行不置可否,又问他:“林可呢?”
护士从外边走进来,他往后退了半步,让护士把针重新扎好。等到护士离开,他才回答:“去给你买早饭。”
她的视线始终锁在他身上,彼此无言半晌。
程景行单边手肘支在床边的柜子上,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掩住下半张脸。半阖着眼,视线垂在别处,很好地藏住所有情绪。
她开口:“没死吗?”
仿佛一夜回到解放前,白恬又变成最开始那个很不会说话的白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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