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日记(3 / 5)
话,应该还不能用一生这个词。
但是一个失了忆的人,跟死还有区别吗?
江昭阳不知道答案。
也许在他的心里,那种状态,已经跟死无限接近。
拿到日记之后,他在病床附近找了一条长椅,坐下后就开始从头翻起来。
在教堂的时候,江昭阳是没有看过关于林染初高中求学那部分日记的,因为那部分内容当时在沈建国的手上。
江昭阳本以为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写的日记会很枯燥,不过在看了几十页后,他竟然觉得有些地方写得还挺有意思:
1996年1月21日
今天下雪了,爸爸因为修车的人多,放学没有来接我。
我一个人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摔了一跤,中间有几辆车经过,可他们都没有帮我。
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们的车牌号——鄂X38492,鄂X30687,鄂XA1854。
如果下次再遇到他们,我一定会把钢笔里的墨水挤到他们车上。
后来还是一位阿姨扶起了我,她穿着白色的丝绵袄,领口印着一行字母——NEVERSETTLE。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那位阿姨问我有没有事时语气中的温柔,还有她的手用力拍打我后背雪花时的感觉,我都一直记着,到现在还没忘呢。
1996年1月23日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自己哪里跟原来不一样了。
原来看十遍也记不住的李白的诗,现在随便扫一眼就能背过去。原来好像永远也分不清的汉字,现在看一遍几乎都能凭印象写出来。
我是病了吗?
我很想告诉爸爸,但是爸爸最近太忙了。
算了,反正也没发烧,爸爸说过,没发烧就不算病。
…………
2000年9月20日。
忽然害怕起了上历史课。
每次上历史课之前,都会手脚出汗,浑身冰冷。
我知道自己又要被迫面对那些冷冰冰的历史事件了,而且还要记住它们发生的日期。
本来,这都不是问题,我在小学和初中的时候,也要记住许多事件发生的时间,但是随着看的书越来越多,经历的事越来越多,我感觉自己的脑子也越来越乱。
多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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