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6)
然良久。
故事虽小,却颇有些哲理。淡梅看了一会,觉得了些趣味,心头那烦闷之气渐消,又觉着这般坐着有些吃力,干脆将帐子往两边勾住,挪窝到了榻上,榻前燃了灯火,自己趴在榻上头朝外。小半本书翻过去了,耳边隐隐听见了外面街巷里传来了二更的梆声,那徐进嵘却仍未回,眼皮渐渐有些沉坠了下来,竟是趴着睡了过去。
徐进嵘从高行街一家不甚起眼的铺面里出来。因了离家不远,故而并未骑马,只带了两个随从。掌柜的送他到外,态度十分恭谨。
徐进嵘见夜色已是有些深了,突地想起晚膳时对新娶的夫人说过的话,一时竟是有些怕她久等,正欲急行,却又缓了下来。
与自己那个新夫人虽总共也只处了两夜,只他料想她也不是那种侯着自己不睡的,贤良淑德与家中另几个妾相去甚远,这般时辰了,想必她早已经自己安睡去了。待不紧不慢入了家门,晓得那西院的赵总怜已经看了郎中吃药下去了,便径直去了她屋子。见外屋里妙春妙夏还守着,随口问了句道:“夫人睡了吗?”
妙春看了眼里屋透出的烛火,小声道:“夫人仿似还在候着大人,起先在看书呢。”
徐进嵘略微有些惊讶,推门而入。一眼便见到自己那新夫人横着趴卧在榻上,脸压着一本摊开的书,看着仿佛睡着了,自己到了近前还是浑然未觉,便伸手将她翻了过来抱放到了枕上。
淡梅睡得并不深,被人拨动便一下醒了过来,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竟是这样趴着便睡了过去。见他将自己放枕上了还未离开,只是俯身望着,似乎在瞧自己的脸,觉着很是不惯,便起身坐起来,顺手抿了下方才有些睡散乱了的鬓发。突见他一只手直直朝自己脸伸了过来,下意识地正要避开,那人已是探手摸上了她一侧脸颊道:“相府出来的千金睡个觉竟也会把脸印上海棠,当真是奇了。”
淡梅扭脸避开了他手,自己摸了下,觉得了一片凹凸,垂眼见摊在书本上的那张花筏,想必是自己方才压在上面睡了过去的,一时有些尴尬,低头正要揉几下,方才被她避开了手的徐进嵘已经坐到了她旁边,又探手到她脸上,大拇指在印痕处来回扫动,低声调笑道:“京中妇人最是盛行往脸上贴花钿,娘子倒好,省去了贴的功夫。明日这般出去必定引人侧目。”
淡梅万没料到这般生硬的人竟也会和自己如此调笑着说话,脸上被他拇指抚触过的地方又似有无数蚂蚁在爬,一下涨得通红,几乎是跳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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