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衣冠(3 / 4)
白道都吃得很开,也知道他枕边人不少,真心却涓滴没有,来来往往的都是炮友,倒也你情我愿。
衣冠这两个字很有意思,既指缙绅世族,也指斯文败类。
许苏对傅云宪的记忆得追溯到十来年前。
或许是时间久远,记忆发生了偏差,当时的傅云宪与这两个字全无干系,既不搭着前一层,也不挨着后一层。
许苏他爸叫许文军,许苏他妈叫苏安娜,许苏是他们婚前一夜激情的产物,人来得很随便,名字也取得很随便。
许文军是个不靠谱的。除了长相英俊一无是处,他好吃懒做,还吸毒。
许苏十二岁那年,把好好一个家折腾得四壁空空的许文军终于如愿以偿的,因故意杀人、强奸妇女被判处了死刑。
看守所里的许文军吃了一些苦头,屈打成招认了罪,当时国内严打风潮未过,打击犯罪讲究的是从重从快从严,基本就是“君要民死,民不得不死”般不讲理。这个案子处处漏洞,但稀里糊涂地就算破了。初出茅庐的傅云宪是许文军案的辩护律师,据许苏后来推断,这可能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大案。
庭上许文军突然翻供,只肯承认抢了被害人的皮包去买毒品,否认强奸杀人。
代理过程已是障碍重重,到了最后的死刑复核阶段,律师就更派不上多大用场了。但傅云宪六次去最高法院递交材料,一次次约见承办法官,又一次次碰壁回来。判决之后苏安娜就崩溃了,许苏没人管教照料,就也跟着傅云宪一起四处奔走。
那时没有动车,去北京得坐十二个小时的硬座,颠得屁股都疼。许苏累极困极的时候,就歪着脑袋枕着傅云宪的肩膀入睡,而傅云宪一动不动地让他依靠,借着微弱的台灯光线,一宿准备申诉材料。
可惜,那纸死刑复核刑事裁定书还没到手,许文军就被枪毙了。
直到枪毙前一天,许文军仍在喊冤,傅云宪仍没放弃。
若干年后,一个偶然机会真凶浮出水面,已是大律师的傅云宪分文不取,顶着各方巨大压力硬是替许文军翻了案。
随后真凶伏法,媒体高潮,世人唏嘘,只是对某些人而言为时已晚,最该保住的那条命终究没能保住。
许苏一直记得,许文军枪毙那天,傅云宪慢慢走来他的身前,英俊的面容十分疲惫。然后他单膝跪地,抬手搂住了他的肩膀。那时许苏年纪尚小,身量不足,在傅云宪面前矮得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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