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5 / 7)
些什么,想起来后又连忙补充:“还要有父亲!姐姐!和母亲!”这样,家人团聚在一起。如同电视广告上的特写。好象有些呆兮兮的。管他呢。
她说一个,新堂重复一个:“父亲——姐姐——和母——”
母亲。
停在空中的声音,是已经放出去的风筝。想收,线却断了,再也收不回。硬生生被卡断的句子还留着尾音,就这样单单地漂浮。吉泽有些茫然地看着新堂变冷的面色。
说不出口。
只有这个词,说不出口。
无法显现的一家四人的场面。无法想象母亲。温柔着微笑着慈爱着美丽着的母亲。声音里是一片空白。
[七]
十四岁时,开始察觉到每次和母亲说话她都会忙乱地抚摩着她自己的脸,姿势紧张。以往新堂没有在意,直到那天闯了大祸被母亲愤怒地训斥,他忍不住提高嗓子顶撞时,却看见母亲飞快地堵住了耳朵。原来那不是习惯动作,那是无时无刻的堤防。
她是害怕自己会用声音说出什么不利的话。
可是,孩子能对母亲说出什么不利的话?
新堂不愿意去弄明白。
随后新堂就独自住了出去。父母要去外县工作时他也要求留在原处。没有人阻拦。除了弟弟哭闹了两天。直到十七岁。
这几年来新堂经常会想起家、和母亲。他从不阻止自己去想他们。这个念头在脑中自顾自地生成,向四体延伸,到了最细小的末梢,反应出一阵真实的疼,但等它迢迢千里返回中枢时,已经弱小得微不足道。
终于成长为漠然的少年。
成绩的优异,待人的适度,原本全是母亲的要求,自己却依然延续了下来。甚至更小更小的时候,每每获得嘉许,都会被父母伸手揉擦他头发的习惯,也得到了继承。
头发里的温度暖热得多。发丝浓密绕住手指。
每次下意识地如此对待吉泽时,他都会想,这应该是个很祥和的动作。祥和的日子祥和的人祥和的事祥和的父亲祥和的母亲,飞快地堵住了她的耳朵。
怎样的恐惧能使人忘记亲情。
“吉泽,你一点也不怕我?”蹲下身把垃圾分类打包的同时,新堂开口问。
“啊?”吉泽滚在地板上像条小狗,把头扭转回来,看见新堂近处的脸,想了一下,“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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