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报复(3 / 5)
又荒凉的地方竟然也心甘情愿。
但那时他的确发自心底地相信过,军器监就是他们天生该在的地方,而他们付出的一切都值得。
只可惜世事难料,曾经的信念到了最后竟然碎到连渣都没剩下,刘芸草走了一小会儿神,眼底再有灵光的时候就沾染上了一份凄凉。
李意阑听他说到一半越说越慢,抬眼一扫对面的神情,就知道这人是三魂不见了七魄,像是落进自己的思绪里去了。
不过他没有立刻出声去催,因为刘芸草满脸都泛着一种悲哀的气息,让人不忍心对他步步紧逼。
他等了等,刚准备去和知辛交换一个眼神,耳朵就突然一动,捕捉到了正在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紧接着不到几个眨眼的功夫,一行人陆续从门口钻进来,彻底打破了扇贩子走神的局面。
江秋萍凑上来和李意阑窃窃私语:“大人,审得怎么样了?”
“才开始,”李意阑言简意赅地小声总结,“刚得知袁祁莲的表字叫挽之。”
江秋萍好笑地站了起来:“那我们来得还挺及时。”
牢中不如正厅宽大,不可能给每个人都摆个凳子,再说全都坐下也不太严肃,牢头上来请示了一番,得到不需要再添凳子的答复后欣然退下了。
李意阑寒暄地笑了笑,续上了话题:“刘先生,那咱们接着说,袁宁到底是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刘芸草回答每一个问题之前都会沉默片刻,可见坦白从宽对他并不容易,但他只要开了口,就言语顺畅、神色坦荡,从不会出现那种编不下去似的支吾和结巴。
这时众人纷纷凝神,听他因为被净了身而雌雄莫辨的男声在牢房里徐徐散开。
“阿宁是奉天七年稷南城被破,我们在城中清捡尸体的时候,从尸堆里刨出来的孤儿,尚存一息、神志不清,问他叫什么只说阿宁,姓什么却忘了。”
说到这里刘芸草忽然抬起眼睛,目光沉沉地从众人身上扫过,眼底那团漆黑的情绪让人不自觉想闪避。
知辛却在那抹匆匆而过的对视中,蓦然感受到了对方的沉痛和哀悯。
一将功成万骨枯,同一句话对于远离战场的黎民和亲眼目睹过尸山血海的将士来说,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悟。而只有那些真正见识过人命是如何像草芥或露珠一样脆弱的人,才会有这么绝望却又慎重的眼神。
“那年城里死了太多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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