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番外 二落花时节(5 / 8)
大师的皮相显得比知辛和自己更为年轻,而且肤色白皙无暇,近乎透明。
这让李意阑不免有些吃惊,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大师应该已经快到天命的年纪了。
然而事实上他却仿若不到二十,身上又隐隐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庄严,年轻和稳重、出众又平凡等特质在他身上都能得到奇异的融合,他给人的感觉不是知辛那种如沐春风,而是一种什么感觉都没有的融洽和舒服。
如果将他和知辛放在一起,谁都知道他才是正主,这和皮囊与袈裟无关,只关乎活佛与生俱来的气势。
李意阑蓦然间察觉到了一丝凄凉,说来也怪,他不想向别人倾诉,但第一次见这位高僧,心里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些压不住的克制与苦涩。
也许是因为大师有一双柔软而清亮的眼睛,也许是他坐在那里毫无气场,与山间的草木清风一样无害,又或许原因更为单纯,只因为他是知辛的师父,在那人苦大仇深的十二年中,扮演着一个亦师亦父的角色。
李意阑缓步爬上台阶,报了姓名鞠了躬,很快就在大师对面的蒲团上盘膝而坐。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大师好像无所不知,知道他今天会来,知道徒弟给他留了什么,甚至知道自己和知辛的纠缠。
但他又好像确实在等候答案,话音如同林籁泉韵地打起了招呼。
李意阑见他和颜悦色地对自己说:“李施主,幸会。”
“我才是该说幸会的那个,”李意阑双手合了个十,接着从怀里摸出了信函,“大师素来深藏功名,我能够见到大师,托的还是知……别时的福分,李意阑见过大师,这是他给您的信,多有耽搁,迟到今日才送达,大师见谅。”
大师轻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伸手来接那封信的同时,眼睛却看向了瓷坛,他将信放在桌上,转而冲瓷坛勾了下手。
李意阑会意,连忙双手将骨灰递给他,大师接过后放在桌上,闭眼合掌为知辛默念了七遍往生经。
线檀香袅袅地冒着烟,光阴缓缓流逝,李意阑举目四望,打量着知辛曾经的家。
然而这里除了那条石子路,好像就只剩这间竹屋,天大地大人烟稀少,如果知辛不曾下山,留在这里修到圆寂,本来能够成为一名流芳百世的高僧。
但他失去了那种荣耀,变成了史书上的一个污名,李意阑不愿意多想这事,每次想起他都会伤筋痛骨,几日几夜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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