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6)
阮奕让程礼来把文件收走,他站在门口,没有马上回头,何楚站在后面,或许就在看着他。
现在明明已经如他所愿能留下何楚,阮奕却没有办法一如既往地狠心下来,转过头继续条分缕析地拿出自己的条件。
阮奕能有什么条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附庸,唯一想要的只有一个何楚。
刚才只差一点,他就败在何楚的目光下,可是阮奕想不到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留下何楚。
当初何楚走得太干脆,也太绝情,让阮奕太疼也太怕。
他回头与何楚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没有走出半步。
何楚站在光影间,好似一抹削薄的剪影,竭力忍泪的眼睛看着阮奕——阮奕从他眼中看到了恨,心口大恸。
他狠狠掐了一下眉心,出门拿出烟盒的时候,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点燃的火星像是落进了阮奕的眼睛,稠黑的双眼有烫人的猩红。
从选择和汪其悦结婚的时候,阮奕就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无法挽回的事,他想要目不斜视继续看着自己的目标,却又偏偏舍不得何楚。
就像展钦说得那样,当初他要是无所谓,就不会在何楚身上设计了一层又一层,而且他知道何楚不会想要自己强加给他的身份。
没有人会忍受自己的爱人娶了别人,自己接受一个备受唾弃的身份。
阮奕明白自己会伤害何楚,尤其是当年知道何楚的无辜后,何楚那天流泪满面求他不要离开的样子变成了心口刺藤,自认为的理所应当也不能再给他平静的伪装。
而阮奕没有后悔补偿的机会,迎接他迟到懊恨的是五年的求而不得。
经年后的再逢,阮奕又不得不面对“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阮奕甚至不敢细想何楚是否还会爱他。
阮奕把一切都考虑了进去,何楚的感受和反应也在他意料之中,只要阮奕和以前一样狠心冷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怕。
但是他不想怕,懦弱的人才会害怕输,阮奕不是受苦伟大的殉道者,他自负冷血,哪怕用尽卑鄙的手段,也能高高在上俯视一切。
阮奕按灭了手里的半支烟,他没有什么烟瘾——他不会允许自己对什么上瘾,敛尽了神色,重新回到房子里面。
何楚在厨房做何辛的营养餐,专注地切着一根胡萝卜,背景纤瘦安静,柔软的短发落在白皙修长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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