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4 / 6)
几晚没有休息,眼睛通红脸惨白,方瑜恩偷偷去哭了好几次,他一次都没有。
在最煎熬的四个小时结束的时候,何楚真的虚脱了,耳鸣眼花,什么都看不清楚也听不见,只是对人笑。
他已经麻烦了别人太多,就不能再露出不勇敢的样子,所以每次都是他在安慰别人,好像他一点都不怕。
等待把流逝的时间拉得漫长又清晰,在等着何辛从PICU回来的数十个小时里,何楚时不时就去等候区坐一会,有时候半个小时,有时候两三个小时。何楚从很早就知道没有能看到苦难的神佛,那时候却又一次一次的虔诚祈祷。
等到可以去探望何辛的时候,监护室只能进一位家属,何楚穿着无菌服去探望何辛。他轻轻地握着宝宝的手,不敢用力,明明撑过了最难熬的时候,却又像是刚刚走过很长的一段路,泪水潸然。
何楚俯身想要把何辛看得更清楚一点,眼前又一片模糊,好似离自己的宝宝越来越远,他慌张弓腰伸了一下手,“咚”地闷响了一声,脑袋撞得一疼,让何楚醒了过来。
何楚坐在地上,后知后觉捂着自己刚才从沙发上摔下来撞到的额角,茫然看了一下周围,他一周前就回到了阮奕以前住的地方——这里一点都没有变,连家具都是何楚之前记得的样子,一切都是崭新的,空而安静,窗外是朦胧的天色,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
何楚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下时间,下午六点十分。
他去卫生间洗了一下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干燥惨白,眼窝深而泛青显得眼睛突兀的大,血丝浮在白眼球周围,像一只苍白虚弱的饿死鬼。
他去厨房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的时候,想着何辛这个时候有没有吃晚餐。
唉。
何楚胸口起伏了一下,把桌上的东西都倒掉,碗放进洗碗机里,去了琴房——这是阮奕后来从他的健身房里隔出来的,占据了一面落地窗,隔音壁,琴架,还有许多芊弱的酢浆草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而何楚的那把琴还好好放在琴架上,保养得很好,拉一下音色依然纯净,很明显这几年阮奕专门找了人帮他暖琴。
失去何辛的钝痛彻底压垮了他,他也没有分出心神去怪阮奕的残忍,平平静静活着。就是过了这么几天,他还是不明白阮奕要做什么,阮奕布置的这一切只让他感到不解。
晚上十一点,何楚坐在琴房的地板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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